《昕羊》特例(3)

“来幼稚园就是要多跟同学玩呀，昕昕跟羊羊做朋友，好不好？羊羊你自我介绍一下。”老师推推许杨让他面对张昕，许杨的眼角还带着一些泪滴，他用手背抹掉，嘴巴嘟嘟的，决定再给张昕一次机会，展开可爱的笑容。
“我叫许杨玉琢，今年三岁，最喜欢的食物是奶茶，最喜欢的事情是画画跟跳舞，很高兴认识你。”许杨向张昕伸出手，只见他在许杨靠近的时候，把手往后移了一点，与他保持距离，许杨看到之后，有一丝的失望和委屈。
“我叫张昕，我讨厌人，讨厌接触，讨厌你。”张昕说完之后抱着他的书又跑到另一个角落去，把自己缩成一团，许杨在原地眼泪又要流下，老师赶紧拉着他去另一个同学旁边，让他加入他们的游戏。
许杨很快就忘了刚刚的委屈，开心的跟其他女生玩着布偶和积木，只是内心对于张昕那句「讨厌你」还是耿耿于怀，以至于之后的几周，他看到张昕都会故意做鬼脸，虽然张昕根本就没有看他。
这天放学，因为昕爸有点事忙不过来，只好让张昕自己走路回家，距离其实没有很远，但是要穿过一个小巷，张昕第一次一个人走，他很紧张，双手抓紧书包的绳子，头低低的快步走，结果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人，他抬起头，那是一个国小生，看起来痞痞的，穿着校服，釦子都没有釦起来，背着一个斜背包，双手插在口袋，他恶狠狠地看着张昕“小朋友，走路怎么可以不看路呢，撞到哥哥了，道个歉吧。”

张昕从没遇过这样的事情，他很焦虑，很紧张，没有办法说出任何一个字，双手搓着衣角，肩膀耸起来，一直左顾右盼。
“欸，哥哥在跟你说话，你看哪呢！”小混混把书包丢到地上，抽出一只手把张昕推到水泥墙上，又用手握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他。
张昕浑身不舒服，人开始摇晃发抖，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视线依旧没有对上小混混，正当小混混揪起张昕衣领的时候，有一个小女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们不要欺负他！”
“呦，美女救美女啊，就你也敢挡在他前面，哈哈哈哈哈。”小混混看着眼前比自己小一个头的小女生气噗噗的看着他。
“小朋友，你不要太超过，你再不住手的话我就叫你学校教官来抓人囉。”老师从旁边出现，看着这几个小混混，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现在坏学生都已经到年纪这么小了吗？小学生看到是大人，捡起书包狼狈地跑走了。
“昕昕，没事了，坏人已经被老师赶走了。”张昕靠在墙上，看着眼前绑着辫子的女孩，用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安慰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紧张的情绪好像舒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