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8)

“没有。活着没劲，没意思。”
“别瞎讲。”
“早点到下面去才好。”
“你这个小鬼。”
“起来去做饭。”
“来了。”
中秋迷幻。煮饭，烧水，吃喝，一日光景。
清晨，我走在混凝土路，看到桥头那个铁片支起的简易菜店。黄瓜，无聊时可以咬咬，来几根。西红柿，无聊时可以啃啃，来几个。青菜，芹菜，包心菜，常吃的得备一些。啪，鱼在水里的声响。
“老板，来条鱼。”
“哦。”
刮了鱼鳞片，开了肚子，抠出内脏，在水里洗洗。
回身看看还有啤酒。拿了一罐回家，烟快没了。
“什么烟便宜啊。”
“泰山。”
“五十八。”
“拿一条。”
拆开，抽一根，有草味，烟里有底层复杂刺痛，亦有忍耐，无奈，没有一丝丝微甜，草味杂味充斥在喉腔，阻得口咳嗽了几声。还得抽啊。往前。
煎鱼，煎的皮起了黄黄的皮壳，我最欢喜。油倒下去，鱼贴着锅沿下去，嗞啦，嗞啦，嗞啦，小火焰。辣椒酱，豆瓣酱，盐，酱油，生姜，醋，料酒，在瓷碗里加水，搅动，倒进锅里。咕嘟咕嘟咕嘟，煮着，锅铲舀些汤汁往鱼上浇几遍，盖上锅盖。等着。

汤汁粘稠，切些香菜段放进去，出锅了。米饭也好了。鱼米之乡的味蕾泛着唾液。
晚上母亲回来了。
“有鱼啊？”
“是的。”
“有点辣，我也吃点。”
“少吃点，喉咙会疼的。”
“嗯，我少吃点。不能不吃辣椒。”
“嗯。”
“换烟抽了？”
“嗯。”
“什么烟，多少钱一条啊？”
“泰山，五十八。”
“好抽么？不要抽太差的。”
“知道了。没那个好抽。”
“那你抽那个呗？”
“将就点吧，没钱抽了。”
“呵呵。”
“也差不多。”敷衍了一句。
“那就好。”
“吃饭吧。”
“你吃了么？”
“没有。”
“以后我回来晚，你饿了就先吃。别等我。”
“我等你回来吧。”
“呵呵。”
“菜哪里买的。”
“桥头那家，菜很新鲜，嫩。”
“那家贵。”
“菜好吃啊。”
“去菜市场买吧，便宜。”
“我看着买吧。”
“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