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藕】我与你（10）

某处山清水秀的幽暗之地，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插在地上，哪吒带着九月来到这里。他默默地用锈剑刨着土，很快从地下起出一块白骨。
“哪吒，这难道是……”九月惊诧地接过哪吒递过来的白骨，拂去灰尘。“是的，这是我的骨。”哪吒直视着九月的眼睛，“我给自己留了一块，想的时候就回来看看。”
九月与他对视着，只感觉瞳孔深处有一片旋转的大涡，将自己吸入其中。
海风的腥气扑面而来，再睁眼，面前是接天的水幕，还有面目狰狞的巨龙。“哪吒，还我儿命来！”
回头，是父亲憎恶的眼光，如同在看一个怪物，“孽子，还不认罪！”
浪头越压越低，眼看就要吞噬陈塘关。双手举起了宝剑，开始一块块地割肉剔骨，最后仅剩一具小小的骷髅站在海水中，被一个浪花打灭。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捧起了灵珠，用莲花荷叶莲藕为哪吒再造身躯。
“我是谁？”他问。
“你是哪吒。”
“我是哪吒。”
“过去的事，都不必记起了。封神之战，我教还需你来建功。”
哪吒轻抬起手，鲜红混天绫带在他手边滑过，像流动的血液。他站起身来，让风吹过他披散的头发，也也舞动绕身的红绫。
哪吒拄枪站立云端，脚脚踏烈烈风火，绚丽霞光在他身后流过。他是天地间的美少年，却面如冷霜。只因他身体里已不再有热血流动，他不过是精美的人偶，不能感知世间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