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五幕下 第六章(4)

再次陷入沉默。
“……在下对诸位做了许多过分的事，这么久以来，让大家受苦了，非常抱歉。在下不会乞求各位的原谅，在下没有资格。但是，在下也拿不出什么能够聊以补偿的……”
宇文煜雪突然上前，打了秦明一巴掌。这个动作实在太过突然，秦明和洛阳都没有反应过来。
“煜雪阁下……？”
“之前我看你打了司马一巴掌，那家伙马上就听话了——但真正自己试了试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解气。”宇文煜雪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我的确不会原谅你。但是，我无法原谅的不是你对我做了过分的事，而是你居然不希望自己被原谅！你是了解我的，虽然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但我如今平安归来，只要你陪我喝上几天，我就会把北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对吧？为什么说拿不出补偿？只要今后喝酒你请客，我……我当然会原谅你啊！”

宇文煜雪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扑在秦明怀里哭了起来。本应比她矮一截的商人，因为脚底垫起而高出些许，显得身影更加挺拔。秦明也没有想到，一向开朗要强的宇文煜雪竟会展现出如此一面，语塞之际，只好抱住了这位宝贵的挚友。
能够原谅吗？
可以，是可以的。宇文煜雪没有说谎，那些都是她的真实想法。但是，一切伤口都需要时间去抚平；想要立刻和好如初，那是不可能的。这段隔阂，需要时间与陪伴，慢慢填补。
“谢谢你，煜雪……”秦明也忍不住抽泣起来。但是，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欸？秦明，你刚刚叫我……煜雪？没有阁下？”
“是啊。以我们如今的关系，敬称太过多余了。”秦明很快恢复了商人那自信的笑容，擦拭了自己和宇文煜雪的眼泪。“况且，在下也觉得这种称谓怪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