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皆有病·十一（银瓶乍破水浆迸）1(10)

哗啷一声琵琶，犹如裂帛般撕开一片死寂。乐声重启。
我却震惊地转头看向温温：“这琴声……”
这不是普通的琵琶声。乐队明明在高台后方，远离坐席，然而这一声琵琶却宛如就在耳边轰鸣，即便是我，心脏也不由得停跳了一拍。
温温的目光已准确地落在高台右后方。那里端坐着一个青年，眉目还算清秀，只是皮肤透出一种久不见天日的苍白。他抱着一面半新不旧的琵琶，低眉信手，轻拢慢捻，神态平和安详，竟看不出有甚不妥。
“呵呵……”温温轻笑，只是笑声中有一丝令人战栗的冰寒。他仍然注视着场中继续的演出，漫不经心地道：“且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插满长剑的木柜又被推动着展示了一周。
一柄长剑被慢慢拔了出来。
依旧寒光闪闪的剑身。众人却松了一口气，场中几近凝滞的氛围松动起来。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的语声。“没事！”“没血啊！”人们惊叹着。
渐渐的，每拔出一柄剑，都有人由衷地鼓掌叫好。
长剑全部拔出，高大的木柜恢复了原样。
两个黑衣人向前踏出几步，那犹如木偶人般僵直齐整的动作和完全一致的步距令我目光一凝。之前他们板着脸，是为了表演效果制造的氛围，但此刻他们发直的双眼和像一张面具般附着在脸上的表情，竟似行尸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