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讲故事的人,末日,谎(4)
“在末日的世界我过得还算逍遥,因为说实话任何世界都比我之前的世界好,哪怕是消受一个我如此憎恨之物的毁灭这件事,也是足够让我持续一辈子活在一种愉悦里的,然而这并不代表痛苦就此消失,末日以来大概过了三年,可能是两年零十个月,这期间我睡了至少一百个女人,其中七十多个都是十五岁的,但是这是没有意义的,这些女人都很蠢,倒也不是蠢,但是我跟她们说什么话她们都听不懂,我只能像那些傻逼透顶其他一样生涩地用她们听得懂的另一种语言去讨好她们,渐渐地我发现原来我的脑子里也住着一个和其他傻逼透顶的男人完全相同的傻逼透顶的男人,那些傻逼透顶的话都是他告诉我让我说出口的,这种感觉让我像生吃了‘平面人’一样恶心,渐渐地也就不去主动讨好女人了,而是疯狂地对着女人们说她们听不懂的话,但尽管如此依然有女人愿意和我睡觉,嘛,毕竟女人天生就喜欢和男人睡觉。
但是不管有没有和女人睡觉,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我心中的苦闷与日渐庞大的悲伤令我终日魂不守舍,我在打趣的时候,我在干架的时候,我在做爱的时候,我在看到倒塌楼房间长出的粗壮藤蔓在灰色的暴风中哆嗦的时候,我在步行于崩解的水泥路穿过两侧长着几株杂草的枯萎农田的时候,我在包括但不限于以上场景中故意使自己癫狂一样发笑,直到上气不接下期倒在地上颤抖的时候,那悲伤总是狠狠地从我的胸腔内侧给我来上一拳又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