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3)

目眦尽裂。
我看不到自己的眼神，但是凭借她脸上的神色，我也依稀能猜出几分。
她的脸上浮现出几丝不容易捕获的慌张，有几丝不曾见过的恐惧，但更多的，还是我早已经熟悉的冷酷无情。
她也没有放下一直在我脸旁的那只手，不过那手也不知是因为受力还是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咔嚓。”一声脆响，骨骼断裂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冷冷地笑了笑，看着她现在的神色：
迅速后退了两步，腰间挂着的银色物件叮当作响。
那是一串钥匙！
我一声嘶吼，一个打挺从地上跳起来，疯狂地向那串钥匙扑去。
太久的不吃不喝，让我的体力消耗殆尽。
又是后退了一步，稳了稳身形，飞起一脚，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在刺耳的笑声之中，我的视线渐渐模糊。
我晕了过去。
三
“哒……哒哒……哒……”又是那阵熟悉的微小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
我费力地睁了睁眼睛，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门外那张狰狞而令人憎恶的脸。
“孩子，别怪我。”
门微微打开，一盒盒饭放了进来，随后便迅速关上了门，关上了那扇通往自由的门。

我的眼前一片血红，我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也不会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我只是反复重复一个动作。
发了疯一样地撞向那扇铁门，一次又一次，头颅与铁板碰撞，碰撞出向往自由的火花。
“砰！砰砰！砰！……”也就是在这一次又一次简单的动作重复之中，我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这声音，是我全身的细胞试图冲向新天地的欢笑。
这声音，是水滴击落在青石板之上，粉身碎骨的哭泣。
这声音，是我浑身的血液，泼在炽热的炮烙之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一同充斥在我的大脑之中。
我眼前的视线又开始模糊不清，随之便是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只是，那刺耳的话语趁机撕开我的鼓膜，钻进我的耳朵，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又一声的失态大笑。
“你想逃出房间？你想逃出房间！……”
这一次，我在没有力气，去捂住我脆弱的耳朵。
我的头好疼，不知是因为撞击，还是因为聒噪的话语。
究竟谁，能救救我？
四
那只鸟死了，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