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顾客(2)

这应该就是坂谷村长所说的那个藤原妹红了。
为什么过去了十多年的时间，她的面容身量一直未变?为什么她要在身上贴满避火的符箓?
“高璟?”面无表情的少女发话了。
“是的，请问你是……?”
“藤原妹红，坂谷村长说你需要买炭，我就把最后一篓炭顺路背过来了，一共五十钱。”
高璟感觉自己吸收痛苦的灵能天赋又开始悄悄运转。心中的疑惑也在随着痛苦而来的记忆入脑之后消解了几分。
看来她是个和我一样的不死人，内心也因为不可知的原因，在上千年的岁月中出现了磨损呢。
说起来，我也是一个孤独的人呢。尽管有过不共戴天的宿敌，有过忠臣宿将，有过同生共死的袍泽战友，无数的感情交织汇聚在我的身上，在别人看来我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
但是我从来没有一个能够在醉酒之后好好掏一回心窝子，痛哭一场的朋友。
昨天晚上倒是和一个不请自来的家伙一起聊的很开心，她的情绪也不像是作假，可是我真的能信任她吗?

“发什么呆呢。结账。”藤原妹红的声音依然不带半点感情色彩。
“哦好好好。五十个铜钱对吧，给你。”
更多的痛苦开始进入高璟的意识之中。对某个不知名对象的强烈仇恨，受伤之后难以忍受的疼痛和疲惫，孤身一人度过千年岁月的寂寥。高璟努力保持神识清明，将这些痛苦全都压制下去。
“背篓我就先放在你这里，炭用完之后送到坂谷店里就行了，我会来取走。没有什么别的事我就走了。”
“还真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惜字如金的藤原妹红。
“我打算摆摊卖点小吃，卖炭就是为了能够推着车，在车上烧个炉子现做现卖。刚刚我没来开门，就是在厨房里先做几个样品练练手。要是有人能试吃一下，提点感想和建议的话，日后的生意会好做一点。”高璟开始介绍起了自己的鸡蛋饼。
藤原妹红迟疑了一下，似乎是感觉这事无可无不可，最后没有拒绝：“行吧。东西拿来，我就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