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特供】【年X博】新春佳节，让年来喂我鸡汤？（砂糖）(2)

两眼不觉清光景，今年案牍似往年。
水雾在桌上凝成一个模糊的白色扇形，大概是昨夜伏案酣睡的鼻息。大小的水珠在晨风中欢快地颤动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跃向天际。
身旁是堆叠的文件。上面压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旧诗集。如果不知晓时间的话，还真的没察觉到它们摆在桌上已经一年了呢。
博士摸索着桌面，试图在黎明前的暗光中找到笔。
没有。
环顾四周，他看见了昨晚被自己一个懒腰甩在地板上的笔。
俯身，伸手，坐直。脊背经过一夜的弯曲有些酸痛，轻微的咔咔声在神经间跳动，传递出些许疲惫之感。
新年归新年，自己的工作总不能落下......起码凯尔希她们希望是这样。
在办公室内连续工作三天虽然并不为她们所提倡，但为了她们的期望，也为了对自己一年来摸鱼无数的惩罚……再忍一会吧，都会好起来的……

他打开天花上的吸顶灯，在有些晃眼的银色光圈里努力适应着。
耀眼的光芒里，他隐约又看见了昨夜入梦的青发少女，背着一个与身形不符的葫芦，飘忽不定的步伐如踏轻云，正在奶白色的雾气里徘徊、穿行……
他从其中感受到一种莫能名之的共鸣。是愤懑？是厌恨？亦或是想要以酒、以诗洗涤疲惫的麻木？
他不知道。
每天从昏暗中放出光明的这一刻，与从被子里探出身子的一刻等令人难捱的事情一样，被他一并收入强烈抵抗人类本能的事项之中。而每天同样难忍的时刻，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却并没有显得多么温柔喜人，反而是变本加厉地撩拨着脑海里叫做“烦躁”的锚线，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它连同底下污泥一般的怨念连根拔起。
他思索自己的重重怨念可能不只因为所谓的“起床气”等偶然事件的“点燃”，而是长期纠缠于无止境的繁重作业，日积月累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