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十九）

等他遇到某条河流的时候，苎白知道他离他想去的地方不远了，北地只有淇、澳两条水系，这两条水系上游供养着北胡的草木牛羊，中游流经北地四府、中原五府，下游则平行着横穿过渭南府，是朔朝腹地重要的水系。
也是北胡游牧场上为数不多的水源，只要沿着河岸探索过去，起码能找到一些小部落，其他不会顺藤摸瓜还不会吗？
他确实沿着河岸找到了一个小部落，但是事实证明顺藤摸瓜也不是谁都会的。
苎白原本想的好好的，找到了部落就先休息几天，然后问出北胡的王庭，直奔胡人的可汗而去。
但是，可能是他见过的胡人的囚徒说的都是中原话误导了他，也可能是他忘记了胡人并不是人人都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原话的。
他遇到了这趟路途迄今为止最大的困难，语言不通。
等他接触到了那个小部落的人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他骑马跑了半天才遇到一个十三四岁的骑马少年，凑近了向他问路，但是对方回了一句苎白听不懂的话。
但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回头了，只能硬着头皮和对方交流，语言不通就只能上手比划，起码半天过去了他们能知道彼此的称呼。
幸运的是，即使语言不通，苎白还是磕磕绊绊的和卡其安说好了在他们部落休息一段时间。
只是他没想到，卡其安的部落也完全不像是他想的样子，一眼望去毡帐都是修修补补过好几次的样子，外面走动的也都是年老的妇女或者比卡其安看起来还要小的孩子。
至于青壮则不知去处，无非是出去放牧了或者出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