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脑洞同人】《天教长少年》（四十九）爱与罪(3)

他淋过了雨，便想着替人打把伞。何况又怎么会真的没有关系呢，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可别人就未必有这般好的运气了……”
但此时穗禾哪还管得了别人，她只沉浸在润玉方才零星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里，脊骨生寒，那波澜不惊的话语已足够在她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了。
为什么想要杀死那个人？他不好吗？他风姿迢迢、玉树琳琅、卓尔不群……他唯一的不好，就是不属于我。可这话穗禾说不出口，一说，就是把自己的不甘、野心和欲望昭然地曝露人前。
那些阴暗的东西是没法见光的。
她一开始喜欢的就是那个润玉想要杀死的大秦皇太子、宣家大公子，她喜欢那些附加在他身上的身份、地位、荣耀，因为想要得到那些，所以也想得到他。
恰巧彼时的少年还不曾铜墙铁壁、无懈可击，面对活色生香的诱惑亦会心猿意马，心生悸动，故而他们相爱了。
可后来，他的光环渐渐消失、淡去，她开始仿徨、犹豫，她不知道该怎么选了。她把他藏在心里，然后将手交给了另一个人，因为人的本能总是趋利避害的。
这些年里，她一直爱着他，所以她能那么理直气壮地要求着他种种，她没有背叛，那么他也不许背叛，他们之间哪怕没有花好月圆，也绝不能是相忘于江湖，他的余生定是要牢牢记着她，念着她的。

她贪心地想要成为传奇故事里君王为博其一笑，烽火戏诸侯的褒姒。可润玉不是姬宫涅，他任她予取予求是真，但也冷醒理智得很，譬如此刻，她在想儿女情长，他在想家国天下。
倘若哪一日，她挡住了他的路，他是不是宁可把她待着的心挖出来，也绝不俯首称臣？
这个认识，让她有一点绝望。
润玉仍在说：“故，此风断不可长！孟家也好，北海帮也罢，我除定了。”
润玉没闭眼休息多久，就起身造访了孟家的药坊。
药坊的门面铺子布置得很是雅致，一走进去就先闻到了好闻的青草气息，可以看出此间主人用了些心思。大堂里只有一名童子趴在花梨木的长桌上看书，他听到润玉进来，头也没抬地说：“大夫被东家请去家里了，今日不在。”
润玉才知，原来这药坊不仅卖药，还有坐堂的大夫，大概小童以为这戒严日还特地跑来的准是有什么急诊之类，故有此一言。
润玉道：“我不是来找大夫的，我是来买药的。”
小童这才把书放下，站起来，“你要什么药？”
“墨菲斯。”润玉波澜不兴地说，“听说是味西洋来的药，止痛疗效很好。”
小童要去拿药的身子顿了顿，挠了挠头，嘀咕：“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买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