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一)

秦王想修一座城。 
燕子，绕啊绕，绕晕了盘曲着的河床，河中的鱼羡慕着那边新起的两间空屋，孤零零的空屋，门前有只鸡。天天被燕子他们抢食的那只鸡，她又气晕了过去。风！又无处觅了，雏燕张着嘴巴索取。
“才大人说了，那城修好了，每个民工都有赏赐！”黑鸦颤抖了一下，振振翅膀，离开了。“那可是个好差事，要是干得好，说不定可以留在那城里。虽说不可能像那些老爷们那样，但再怎么着也是在城里，不比在这穷乡僻壤强多了？再说了，就算不能留在那儿……”吏高声嚷着，头上一片锃亮的黑羽落下，压折了一只蚁。
“什么时候能回来？”她问道。“下次交公粮时走。”“呵，公粮！你们去送公粮？送到哪儿？总不能让你们送到他家！”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本就不亮的灯火也愈发昏暗了。夜深了，呜呜的声音传来，吵醒了月亮。星星早落在了燕窝中，燕窝空了。
吏抹了抹嘴角，“才大人说，上面的文件里头，还专门提了一个叫什么先阳(咸阳——作者注)的生产队，可是要出整整四百人。”树下，喜良默默续上了杯酒。“才大人说要贯彻那四百的任务，落实先阳，啊不，好像是后阳，反正是落实那什么阳的指示，完成好文件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