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迩物语1-2 追寻希望的飞蛾(4)

瑞拂走过去，抱起孩子，看着年幼的孩子，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她的牺牲是有价值的。”解开一个心结，但转眼间又产生了下一个，“我做好接受一切后果的准备了吗？”
他抱着那个小家伙，刚刚的两个疑问挥之不去，久久站立，连付春喊他的声音都听不见，连孩童因饥饿而哭泣的声音都听不见，只听门口卫兵冲入，汇报道：“因灵力变动，皇城周围出现地质变化，尚宁公主所在区域也在受灾区域内！请求开展搜查行动！”
国王手臂剧烈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孩子递给付春，对卫兵轻声说道：“行动。”随即冲出诊疗所，不带一名卫兵地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皓月当空，瑞拂在冷风中大汗淋漓，不顾一切地沿着一条山路疾驰，每迈出一步，身上的衣服都向下抖着细碎的冰屑，不知是泪是汗。他已无暇顾及，因为时间不等人。
终于，在山路旁的小径深处，一座掩盖在重重林荫里的殿堂出现在瑞拂眼前，装饰朴素，但《英魂殿》三个镶金大字却熠熠生辉。但颇为吊诡的是，这里阴风阵阵，空气中人的身形若隐若现，看起来像是在往内走，却有股力量正不断推着，要将人挤出去。他向八道藏在隐秘处的术式灌输灵力，随着术式启动，那股力量亦随之消散，瑞拂推开大门，快步向着内殿走去。

随着接近内殿，那些身形亦愈发清晰，他们是死后的亡魂，绝大部分都遵循本能来到这里，沐浴在灵脉中，逐渐归于循环之中。但传承了王室血脉之人遵循着契约，能保持清醒地来到此地，葛蕾诞有龙子，也必将受契约眷顾，瑞拂国王如此坚信着，这是见她最后一面的最后机会。
月亮渐渐落下，瑞拂茫然地盯着小径，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哇！”他从门口跃下台阶，惊魂未定地回头看着。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那人身形稍有模糊，但正是葛蕾本人，她眉间扬起，努力挤出一副笑脸来。
“魂魄汇聚之处，难免多疑……”瑞拂喘着气，辩解道。
“在冤魂那边多花了些时间，让你等了这么久，抱歉啊。”葛蕾缓缓走下台阶。
“瑞拂，孩子生下来了吗？”
“生产过程顺利，但是……”瑞拂犹豫着。
她直视着瑞拂的眼睛，“说吧，你的苦恼都写在脸上了，和以前一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今天本会是平和的一天，我们约好了晚上要去城外散步、看花，我甚至在你柜子里藏了一件新衣服没拿出来，结果你却……”他急切地说着，语速越来越快，心中的苦闷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