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咖啡馆的茶色玻璃（二）(6)

我闭上眼，急促的呼吸节奏逐渐被抑制住，我很快又睁开眼，生怕下一秒她就会化作无数羽毛飘飞而去。
她还在。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说：
“为我做一杯咖啡吧。”
她点点头，然后开始制作。
在她调制浓缩咖啡时，我专注地盯着她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她很轻松地将烘焙好的豆子研磨成粗细合适的粉末，装粉，压粉，上手柄，加工出咖啡液，世间的一切嚣尘都已沉寂，只有咖啡机和金属器具轻浅的碰击声偶尔回荡着。
“叶莲娜。”
“我在听。”
“真的……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罗德岛的指挥者，博士。”
“啊不……我是指……”
“直至刚刚，你应当也是我的指挥者，博士。”她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语气稍微加重，而她正在用水浴器维持咖啡的温度的同时起开一瓶威士忌酒。
“啊，那现在……”

吊灯晃动的光线将她清晰的轮廓投落在我稍微发热的手腕上，她眼中眨动时摇曳的流光铭刻在心。
“从我拿起咖啡杯的那一刻算起，您已是我的顾客。”
我不再说话。因为无话可说。并非因为腻烦和厌恶，而是因为我们在记忆朦胧的角落里——也许是前不久——早已通过深刻而凝练的对话完全看清各自影子里的凋零花瓣。在矿场，在死亡的雪原，在牺牲与无数次拯救，在之前和之后的故事里，我只是一次次伸出手，一次次滑落晶莹，一次又一次失去她。
我想，只有在这脱离了这片大地的咖啡馆荒唐里，我们才能毫不顾忌地如此接近，无论以何种目的，这样的接近都比刀戈相接更让人措手不及。
在那特制的玻璃杯中，她缓缓倾入约一盎司的威士忌，随即她从口袋里摸出了几颗令人熟悉的糖果。它们在落入杯中时发出清脆又沉重的声音。她倾斜托着杯脚，然后环绕着酒精灯飘忽不定的火焰旋转杯子，我看着我的心在一圈又一圈晃荡的玻璃杯中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