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鱼”（二）(7)

唐俞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饶有兴致地跟方涵提及：“方小姐，我们也希望能还原真相，可现在没那么多时间了，要么把你知道的跟警方说明，要么你就认了吧。”
“我不认！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方涵宛如魔怔死命摇头。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现在基本确实是你了，你的电脑里有一封没来得及删的邮件，上面你和署名‘阿多尼斯’的人传递了最后一封邮件，里面写出了毒/品交易的金额以及地点，就是宏维制药公司。”唐俞不紧不慢阐述着，方涵也从歇斯底里变成呆滞，最后他从前兜里拿出一张合影——两位老人坐着，方涵站在两位老人后面，三人正笑得温馨。
“你在老家有个未婚夫是吧，这张照片还是他给你和你父母拍的，根据社区访问的回馈，你未婚夫一直边工作边照顾你父母，每个月寄回去的钱他都替你存着，等着你回去好好过日子，你就这么进去了，他们该多伤心多失望啊。”
“你、你们，告诉他们了？”方涵愣愣盯住那张照片，嘴唇不住发抖。
“你现在只是嫌疑人，保密工作我们会做好，你父母和未婚夫什么都不会知道。”唐俞故作悲伤，把照片从方涵手边抽回，“你如果说实话，配合调查，我们警察也不是冷血动物，会尽量帮你争取减刑，你还年轻，出来以后好好工作，重新做人，一切会越来越好，假如你不配合，就等着吃枪子吧。”

“真的会越来越好吗……”方涵的心理防线终于崩盘，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弄花，她把脸埋进手掌内，肩膀颤抖地起伏：“我、我说，我说……我真的没有贩/毒，我只是帮王宏他们交接而已，我想快点赚钱回老家结婚。”
通过方涵的描述，王宏让她和“阿多尼斯”对接交易，但只是对接，她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个神秘的“阿多尼斯”，完整流程是，“阿多尼斯”提供原料，王宏负责提供设备并研制/毒/品，再让混迹社会王汶尝试售卖，她本人只知道王宏在偷偷卖药，具体是什么药就不知道了，至于李琳，似乎和王汶纠缠不清。
如同剥开的云雾一般，唐俞漆黑的瞳孔闪起亮光，起身朝外走：“小王，马上通知缉毒支队，让他们协助调查，等陆期那边审完，告诉他，等会儿把王汶提出来一块儿审。”
王石看了看泣不成声的方涵，又看了看唐俞离开的方向，然后低头看了眼手表，心道：这也太快了，开始到结束才四十分钟。
陆期那边过了快一倍的时间终于出来了，随机一顿——唐俞披着黑色警服外套，站在被灯管照亮的走廊尽头，望着窗外飘落的鹅毛大雪，他背对着陆期，光照落在乌黑的发丝上，闪烁秀美的光彩，修长的双腿站得笔直，即使被外套遮掩，也掩盖不住唐俞瘦削的身材，但陆期就是觉得这个背影比任何铜墙铁壁都要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