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寒室春华 4（ABO/双洁/饺子）(3)

大夫人扶着门框的手收回来，伸到面具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有什么好看的？”
“兄嫂！”
大夫人见蓝湛坚持，便妥协道：“你随我进来吧。”
大夫人回到屋中慢条斯理地放好水桶，回到寒室前厅坐好后，伸手解开面具的系带，把面具自脸上慢慢取下。面具下的容颜咋一看竟与莫玄羽一模一样，但蓝湛定睛细看，就看见了大夫人眼角的皱纹，微微下垂的脸皮，和淡淡的又无法忽视的老年斑，以及与莫玄羽绝不相似的眼神。
“兄嫂你？”蓝湛大吃一惊，大夫人如今的模样，与记忆中十分相似又相去甚远，一如记忆中的姝丽，又不同于记忆中的衰老。以大夫人的年纪，看起来竟比叔父更显苍老，而叔父可不止大了蓝湛百岁。思念与悲伤之情交杂在一起，涌上蓝湛心头。
大夫人摸了摸自己有些耷拉的眼皮和眼角的鱼尾纹，“老了，是吗？”

蓝湛眼中有泪，是对兄嫂的心疼，“我还记得…”
“记得兄嫂与你抓鱼？你总说兄嫂来了云深后性子都变了，不与你玩耍了。可你不想想，兄嫂与你抓鱼时，兄嫂才二十多岁，如今我已年逾四十。兄嫂只是个普通人，又在乱葬岗那样的地方住了几年，我不像你们修真之人青春永驻，我老的甚至比普通人更快。所以兄嫂不是变了，是老了。”
蓝湛鼻子愈来愈酸，忍不住拉住大夫人的手，“兄嫂你也可以修炼啊，你为什么不愿意？你为了湛儿，就当为了多陪陪湛儿好吗？”
大夫人只是沉默地摇头，把蓝湛的手推开，“所以湛儿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样的老人身上了，去找一些你的同龄人来往，好吗？”
蓝湛哭着摇头，“我不要，我只要兄嫂。”
大夫人起身走进了佛堂，回应蓝湛的只有那连绵不绝的木鱼声。蓝湛在寒室外间坐了很久，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