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梨同人】【转载】樱与刀II白帷主 第十回～第十一回(5)

“他真的只是卖花札的么？”松浦问，“可是，区区一个卖花札的，究竟为何会卷进白帷主这样的事件呢？”
“绝不可能只是花札。”樱内赞同道。“绝不可能。”
既然此时无论如何急如星火地赶到和泉屋喜兵卫的所在，也必然无救于他的性命，樱内她们索性在这间不算大的栈房里多花了些时间，仔仔细细将所有橱柜箱笼都调查了一番。上锁的撬锁，未上锁的开箱，翻了个底朝天。
但是，货物确确实实只有唯一的一种：花札。正如他的几本账簿上所记载的出入流水一样。只有花札，别无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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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们只得放弃，三人乘马赶向本能寺东南侧中嶋町的一间长屋【注1】。那里临近紧靠鸭川的长州屋敷，是和泉屋喜兵卫租住的寓所。虽然是长州的御用行商，但身为百姓的喜兵卫并无在藩邸中占据一席之地的资格。
其时已近深夜，若是在江户，樱内想，这时除去巡夜的逻卒与更夫，恐怕早已难见行人了。而在这天子脚下的帝京，在客栈与酒肆的灯笼映照下的街衢中，却仍然不乏提灯往来的男女老幼，沿街招徕叫卖的小贩，以及拖运货物的牛车，武士与诸侯的驾笼【注2】。她们一路上无法快步驰骋，只能缓辔徐行，有几次不得不大声呵斥，才勉强避开那些在跨越十字路口时不向两侧打望的冒失行人。

这里充斥着宛如幻梦的海市蜃楼般的繁华，洋溢着令人不经意间便忘却了一切罪恶与阴暗的祥和安宁。仿佛此地自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开天辟地以来便已如此，而千秋万世之后，亦将依旧如此。一如天子之御世，将军之治世，小石成岩，岩上生苔，永无止息。
但在这浩浩荡荡的繁华世界中，似乎又隐藏着些许暧昧难名的不安躁动。
——所有人似乎都过于欢欣鼓舞了。
樱内蓦然察觉到。
这座庞大都城中的人们，那些在她马前不断经过的，无论在帝京抑或日之国全土，都一向平凡无奇，微不足道，却又无处不在的庶民们，那些为公家和武士们所不齿不屑、贱如灰土、任情奴役以至屠戮取乐的草泽下民们，那些商人工匠、引车卖浆、屠沽小辈，以至游手好闲之徒们，那些同样生而为人，却难以为人而生的人们，正沉浸在某种异样的兴奋中。他们个个眼神迷离，脚步轻浮，语音高亢，似饮醇酒。偶尔与他们的目光相遇时，樱内几乎能直接倾听到他们胸腔中的热烈与激动。而那是一种好像即将痛快淋漓地为所欲为，而此刻不得不暂且压抑的狂喜大乐。
仿佛每个人都会在明天见到自己暌违多年的情人。
或者，手刃自己追寻多年的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