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花满楼(5)

“嗯，怎么了？”
“姐姐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嘉然愣了一下，接着忽然笑出来，然后用力搓了一把向晚的头发。
“傻孩子，这不就是你的愿望嘛！”
向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站在露台上，头顶是皎洁的满月，银白的月光洒在栏杆，也洒在靠在栏杆边的，嘉然的身上。
月色朦胧，而梦中她的身影格外迷离。
那很像当年向晚和她初见的情景，可梦中的自己已然长大，面前的她才到自己的肩膀。嘉然要抬起头才能和她对视。
梦中的嘉然微笑着，半睁着眼，月光倒映在她清澈的瞳孔里，是那样美丽而迷幻。
一种陌生的感情从心底缓缓涌起，那感情似乎是炽热的，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逐渐烤化，从而控制不住地向她倾倒而去，最终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她们彼此的鼻尖，只有分毫的距离。
“姐姐……”
向晚听到梦中的自己在唤着她的名字，那声调里没有娇气，也没有活力，有的似乎只是某种粘稠的感觉……
向晚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晚晚？”

身旁传来嘉然的声音——她似乎也刚醒，声音有些混浊，有些迷糊。
“我……做梦了。”
“梦？是噩梦吗？”
她的声音好温柔……
向晚当然知道嘉然很温柔，可今早姐姐的声音，在她听来却为什么格外地有吸引力。
她侧过身，便对上了嘉然的眼睛——那瞳孔青蓝而深邃，眼底流动着朝霞的光彩，似乎要把她吸进去……
她感觉自己心中的那股粘稠的感情正在不断扩散。
“嗯，做了个噩梦，我梦见姐姐不见了。”
她说谎了。
“什么嘛，我一直在这里呀。”
姐姐笑了，笑得好可爱。
“可我还是好怕……”
“晚晚你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来，不怕了啊，让姐姐抱抱……欸？”
就在嘉然搂住向晚的时候，向晚忽然支起胳膊翻了半个身，嘉然被压在了她的身下。
“姐姐……”
当时映在嘉然眼中的，是向晚湿漉漉的眼神，那不是想哭的眼神，是她从未从向晚脸上看到的眼神——但她知道那是什么眼神。
“我长大了。”
向晚的声音低低的，不是在埋怨，也不是在撒娇，而是在声明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