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望蝶(4)

可在与黑衣少女拉开一定距离之后，这只异形凤蝶却又突兀地停止前进，在她所能看见的位置不住地回旋起舞。
安格妮丝特试探性地向着前走了几步。
异形凤蝶随即停止舞动，继续向前飞行。
安格妮丝特随即停下脚步。
异形凤蝶亦是随之停止前进，开始原地起舞。
就仿佛是在呼唤她前往某处……
迄今为止既不知自己来自何方也不知自己要去向何处的黑衣少女只思索了半秒钟便做出了她的决定：
继续前进。
于是，蝶翼继续拍动。
于是，黑靴继续踏落。
于是，在这片泛着惨白色“波光”的骸骨“汪洋”之上，黑衣白发红玉之眸的少女跟随着前方黑底红纹全身牙齿的异形凤蝶，一步步走向骸海深处。

期间，她不止一次听到悉悉索索的异响声响起，间或夹杂着骨骼碎裂的声响。
而每当她转头去看时，她总会不出意料地看到几只或者几十只同样生有血红色X形花纹、全身上下完全由牙齿组构而成的黑红色大凤蝶自四周的骨骸中缓缓爬出。
它们磨牙，它们爬动，它们振翅，它们咀嚼，它们吮吸，它们发出似海潮般密集又似微风般缥缈的碾磨声、咀嚼声与摩挲声。
但它们并没有扑上来。
自始至终，这些异形凤蝶们都只是静静地看着，都只是竖着它们那完全由细小尖牙组成的妖异蝶翼，静静地看着黑衣少女自它们面前走过，哪怕不慎挡在她的行进道路上，它们也只会安静且迅速地爬离或者飞走。
白昼空无，洒落空无且永恒的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