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西西里的调酒师(12)

「时空移民？」
见我不解，他又背过身去：「海平面仍旧以惊人的速度在上升……在一切行将湮灭前，我们需要将至少十亿人转移至此。可实际计划并没有那般顺利。维系虫洞需耗费的能源量远超我们想象。」他转过身，凝视着我，「这迫使我们在这里需要盟友。」
此刻，我想笑却笑不出，只因对方说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没人能拒绝我们的条件，孩子。」
「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在我们的扶植下，南北属联邦政府先后成立。这意味着，人类历史上真正实现了大一统政权。」
「……也就是说，联邦政府从一开始就知晓一切。」
「当然。」
被事实震惊到语塞，我顺势夺过对方手里的酒猛灌了自己一大口：「格兰特夫妇……我是说，发生在诺丁汉的事也是你们干的？」我红着眼问他。
他停顿了几秒，像在等我情绪缓和：「是安东尼奥。」
听闻此，我瞪大了双眼。
他再次从我手中夺回酒瓶：「从他的父亲开始，就在负责监视你的成长与行踪。」
「也就是说，联邦政府向我们欺瞒了你仍旧生还的事实。」
赫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等等！等等……移民到达后，那……那当下时空与之对应的人怎么办？当人们偶遇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你们绝不会任由这样的大概率……」随之一怔，瞬间感受到明显的心率过速，出于自身保护性反射，我开始忍不住干呕。

「是的。当前时空下，所有与之相对应的人，都将被提前清除。」
「这也是他们当晚救下你的原因。」他走近我，并试图抬手抚摸我的脸颊。
瞬间感受到因电流躁起得一股轻微麻痹感。我下意识向后躲，根本不愿承认，眼前的人就是我的父亲。
「我们承诺过联邦高层，包括他们的子女，都将排除在清除计划外。可对他们而言，你才是那道万全的保险，最大的砝码。可站在我们的立场，这足以引起局势巨变，甚至扭转战局走向。」
「而你，就是那个无法复制的变数！」
「可因为我……已经死掉了这么多人……」我看了眼地上的大胡子男尸体，「这么说……我的父亲罗西也是被……」
「这我不能确定，孩子。」他飞速打断我。
「为什么帮我？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一切？」我质问对方。
「首批非军事移民就要来了。」他十分淡然，就像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如果你想做点什么，就去澳大利亚吧。这兴许会是最后的机会。」
「你是让我去找反抗军？」
「当然，对他们的总攻就定在下个月初，你还有时间。」
「可我如何才能证明这一切……澳洲全境也早已戒严多年。」我苦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