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青春三 奇门遁甲(3)
“喔人脾气躁的很,几个娃叫他骂得不敢到跟前去。屋里的事你说咋个办,就得咋个办。奈一回,他说话我辩了一句,随手捞了个板凳就砸了过来。有一天早上我给他打了四个荷包蛋,他吃了两个留了两个没说话就走了。那是让我吃呢,他心好着呢。”陈家婆婆说。
今天她们都在剥老玉米,随着话音玉米粒悉悉索索地落在笸箩里。
“我家喔人脾气到好。我嫁过来时刚交十七,他大我好几岁。冬天早上贼冷贼冷的,房檐上冰溜子吊的老长。我害冷,坐在炕上不想下去,他就做了早饭,端上来炕来。我们单独过那一年脾气变了,到地里割麦,嫌我割不快,把我骂得。咱脚碎,到麦地站不住,跪下割使不上劲,咋能不慢。人老了,做不动了,给你胡搜筋呢。”李家婆婆说。
“三十四岁那一年,好好的从地里回来,吃完饭躺下去,再也没起来。娃们多地多活重,没帮手,硬是叫累死的。从奈一年起,我一个拉扯四个娃到如今。”
“害病害了一年啊,半夜里老呐喊浑身疼。在炕上磨缠的几个儿眼都满满的,死了。死了好,死了就不受罪了。”
叶子躺在床上,怔怔地听她们你一段,我一段地陈述,想起《围炉夜话》里一句:“人面合眉眼口鼻,以成一个苦字。知终身无安逸之时。”人是万物之灵,人也是万物之苦。由此推已,一时泪落不已。
人失意的时候,会变得不自信。不免求诸神佛之类可求吉知凶的事物。叶子也不例外。家里有几本麻衣相书和四册古版的《周易》。《周易》是繁体竖排,这到罢了,问题是它没有标点。叶子拿了一册断句断了三两页便乱了套,遂换了一本《子平算命术》这本书易懂些。找了一本《万年历》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排出来一查,从年干上看自己是水命,而莫方是火命,水火相克。从日干看自己是金命,而莫方仍旧是火命,金火相刑,命相相配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