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壱话 异人异色(29)
啊!铭刻!多么动听的word。
麦林之目的变得明晰起来,是为了扰动,是为了破坏。
只要我和麦琪绑定在一起,只要我们考试失败。
麦林就会永远成为彼此无法脱离的枷锁。
是的,是的,就死如此!
爱憎离合本质都是相同的躁动。
是不安定、是无常、是缘起、也是业障。
终究是幻与色,是虚无。
唯有寂灭,方得涅槃。
从医院出来,黑衣少女便不见了踪影。
取代她或者麦琪尾随而来的,是个浑身流血的麦林。
那家伙像摔死后复活的尸体,半边脸消失不见,内脏也挂在外面,他痛苦地呻吟着,说着我不能理解含义的话语,跟在我身后。
穿过马路上停着的计程车,我打开单元门最后进入自己的卧室,沐浴后便将门窗紧闭。
将父母的言行视同空气,以很敷衍地方式回答。
或许是考虑到我的心情,他们也没有深究。
在黑乎乎的卧室里,那个东西就站在我身旁,它长着麦林的模样,向我发出阵阵嘶吼。我用老爸那里顺来的火机点燃熏香蜡烛,这些是回家路上买的必需品。我将浴巾搭在身上,模仿古代衣不遮体的托钵僧,费了好大功夫摆出半跏趺坐,忍着关节处的酸痛,右腿顺着床沿摆下,双手作降结印状,端坐床上,双目紧闭,面容放松略带慈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容易,而最为困难的,在于维系。
因为不知道嘴里该念叨什么经书,我便选择低声背诵考试纲要,数理化和语英政,与其说这些知识本身有什么深刻的奥义,不如说巧妙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接下来几日便是这种生活的往复。
我关掉了手机,断绝不必要的联系。
父母不能理解也无暇理解为什么我不愿去学校。
老师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说我没有受到霸凌。
不过鉴于是最后一周,大家也就相对放松了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