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洞（10）(5)

“你倒是蛮敬业的。”
“我也是想多赚点钱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哦，我接个电话。”
章天文听她讲着家乡话，虽然听不太懂，大概意思也听出来了。
“老妈，中秋快乐呀，有没有吃月饼？我在上海很好，给你们寄的钱，收到了么？你们吃好一点哈，让我爸少抽烟，对身体不好。我在外面跟朋友吃饭，不多说了，回去再聊。”
“我讲话你能听懂吗？”，米兰收了手机问道。
“一半靠听，一半靠语气表情猜。”
“你做饭手艺不错啊！”
“留学时候自己瞎做练出来的，美国牛肉便宜，虾也不贵，肉比菜都便宜，奶和水差不多价钱，自己做比外面吃划算，就慢慢学着做了。”
“你是独生子？”
“是啊。你呢？”
“我也是呢。你来上海多久啊？”
“三个多月，不过我本科在上海读的。你呢？”
“我在杭州念大学，然后在那里工作了几年，去年来的上海。”
“怎么想着来上海呢？”

“国际大都市嘛，不来闯一下，人生有遗憾。”
“你住的远吗？”
“就在门店后面的小区里，和一个同事合租。上海房租真贵。”
“你签单那么多，应该提成不少吧。”
“哪有，我们指标很高的，完不成还要扣钱，我干了快一年，扣的钱都能顶一年房租了。”
“多赚点，少赚点，多少都能赚一点。来，干杯！”
“您真会说话，干杯！”
两人吃吃喝喝，不觉月上中天，银色月光洒进屋里。
“举杯望明月，对影成......五人。”
“哈哈哈，在上海哪里看得到影子，还是三人吧。”
不知不觉，两人已是微醺。
“冒昧问一句，上次那个男人是谁啊？好像你看到他不怎么开心。”
“呃，那是我前男友。”
“哦，抱歉，我无意打听你的个人隐私。我还以为是你得罪的仇家呢。”
“没事，咱们虽然没见过几面，但我能感觉到您是个好人，我也拿您当大哥，说说也无妨。我老家在镇上，父母也没什么文化，我中学在几十里外的县城住校。小地方的中学，总有些不三不四的学生找我麻烦，我一个女娃，又没熟人在身旁，确实很怕。上次那个男的叫胡海，比我高两届，有一次有两个大男生骚扰我，他过来把他们撵跑了，之后他就经常陪我上自习。后来他高考没考好，又复读了一年，考到杭州读了个大专，之后就在那里工作。因为他的缘故，我大学也去了杭州，毕业后也在杭州工作。开始我们相处的还可以，但慢慢的我发觉他没有上进心，不思进取，好逸恶劳。而他呢，总觉得我眼界高，瞧不起他，就这样开始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好几次了。后来我觉得这样在一起，恐怕不会有好结果，就提出彻底分手，他不肯，我就逃离杭州，来到上海，想着时间会慢慢磨平一切，等他死心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