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替代(4)

“当然可以！”男孩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晃了晃，“专门找老板借的。”
“好耶！”
少女举手欢呼。
“好耶！”
少年举手欢呼。
少女已经坐上摩天轮，满是锈味的控制室里，少年转动钥匙，按下几个按钮。
“快快快！它要动了！”
少年小跑着，没有犹豫拉上少女伸出的手，跑进了车厢里。
之后的话不多。
随着摩天轮越转越高，女孩的脸渐渐红了起来，只是局促地偏过头看着窗外星空，双手却在阴影里搅闹着。
她当然知道摩天轮对眼前的男孩来说意味着什么。
男孩看着女孩，脸越来越红。
他摸了摸座位下，摸到盒子的一角后放下心来。
“花花。”
“嗯。”
这是从未听到过的温柔至丝的轻哼声，在一瞬间击空了少年的大脑。
“……”
咔。
摩天轮转到最高点，转到璀璨星空的中心。
狭窄车厢里的呼吸声重了起来。
少年掏出准备好的礼物，坐到了少女身边。
少女有些惊慌地挪了挪身子。
“送给你。”

“嗯。”
少女摸索着，撕开包装，摸到一个凉凉的物体。
是……瓶子么？
她看不清手里的礼物，但只知道它很凉，很轻，很小。
不是烟花……
少女微微有些失望。
身边，少年又轻轻折断了一根荧光棒，少女顺着光芒，看到了一个按钮。
那里已经停留了一根细长的手指，它缓缓压下。
“我当然不可能让这座摩天轮在半夜明亮起来，也肯定不可能在市区内放烟花。但是，我还是想以另一种形式将烟花送给你。”
一节一节的彩灯，自下往上缓缓亮满整间车厢，少女看着手中的瓶子，它里面有闪亮闪亮的填充物。
周围亮了起来，光芒发散到填充物里，玻璃瓶的中心，一道光也随着周围升起的光亮明亮起来。
一点一点，像流星的尾焰，升到最明亮的中心点，开始向四周发散。
一团小小的、轻轻的、凉凉的烟火。
一团可能转瞬即逝的烟火。
可哪怕它将随着车厢的明亮而转瞬即逝，但另一团更大更温暖的烟火却从少女的心底升起，炸亮了整个心房。
她慢慢地将瓶子抱在怀里，瓶中的与身体里的烟花好像要融成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