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回山三(3)

“这么说，他的那些遗物你也已经拿到了？”
我表示疑惑。
窦先生弥留之际将自己生前最重视的几口大箱子交给了我的外公，让我外公转交给我。奈何前不久我外公刚生了一场大病，做了手术，现在精神与身体状况都不太好，我拜访我外公时只是说了寥寥数语，其中并未提及此事。
“窦先生说，那几口箱子里除了一些典籍之外，还有你师傅早年四处游历的记录以及一些友人的书信。”
我师傅是我十四岁时去世的，临走把几口大箱子给了我师叔，让我师叔进行整理，里面还有一些我师傅到死也没弄明白的事情，也让我师叔调查。可是我师傅前脚刚走，后脚就发生了旱魃闹豫，窦先生与一群人在官府的安排下前往河阴，再回来就一直守着那小道观，再也没有出山的心气，调查之事自然就被放下了。
“那事发生之后，窦先生一直呆在太阳观不曾出山，弥留之际把遗物交给你，应该是想让你接手调查，你师父一生奇遇无数，你现在反正无事，就去调查看看吧。”
我坐在龙王殿前的大柳树下，抽烟喝可乐，天已擦黑，饭堂里人来人往。
“如果缺钱了就来找我，你叔我还趁些个。”

我摇头苦笑，自打从奉天离职回家之后，好像每个人都认为我生活上遇到了困难。
我回到卧房，打开电脑，准备将今天的事情记录下来，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时开始。
我打开手机，置顶的那个人还置顶在那里。
“我在写作，好生无聊，你能陪陪我吗。”
看了一会，不见回复，于是不再等待。
写作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抬起头，展童在房梁上梳理自己羽毛。
初秋的冷意顺着窗缝钻进屋里，我走近窗户打算将窗子关上，突然一阵低语之声从半空中传来，这声音好像在屋子里，又好像在屋子外，仔细听像是隔壁有人对着墙念念有词，又好像出生的人就在我的肚子里。我仔细分辨，确认自己的每一个朱巴都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那低语声源源不断，好像表达着什么意思我却完全听不懂，那不属于我听过的任何一种语言。我仔细分辨他，好像一直重复着一句话。这同一意思的重复表达间，每一次的重复在声音层面上又完全不相同，但我却能感受到相同的意思。
猫头鹰在狂叫，当我意识到自己沉浸在着低语中时，我已经僵直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了，精神上的极大冲击让我头痛欲裂，巨大的信息量冲击我的神经让我的大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展童落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边尖声嘶吼，我勉强靠着低语间歇时那刹那的清明让自己盘坐在炕床上，身体的行为触发了一直以来入定的本能，低语声稍缓。我趁此机会开始呼叫一个人的名字，片刻后，一声虎吼冲进我的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