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灰山林(8)

“是魔鬼的邪术。”祭祀对勇士说：“魔鬼污染了自然之神的子民，再这样下去我们将难以熬过这个冬天。”
“那么。”
勇士说：“我们必须先发制人，把魔鬼全部赶尽杀绝才行。”
正是这时，侦查的土著骑马归来，慌忙向着祭祀与勇士汇报：“魔鬼们倾巢出动了！”
双方都没有去刻意约定，然彼此都清楚决战一触即发。
青年骑马在队伍间，按照聚落长要求，分发能治疗某种罕见疾病的药物，虽是不解，但他还是这么做了。或是因为冬日渐近，山林里格外寂静，树木全秃了，就连鸟叫声也听不见，只有延绵队伍踩踏枯叶的声响。
领头的‘黑衣袍’们熟知对付土著的方法，也深信它们的蠢笨和愚昧，他们架起张牙舞爪的怪物图像，敲打着某物发出刺耳噪音，似乎这样就能吓到它们，也的确做效。
即便有着莫诺勇士，些许土著见到着可怖的景象，看见他们更为崭新更为凶猛的‘法杖’后不由得胆怯。
为首的人用蹩脚发音喊着土著们的话语，告诉它们要么投降，要么被子弹射穿。
即便他们找不到部落位置，也能用这种方式来威慑土著，他们清楚那些人会躲在某处偷窥，说不定已经跟了一路，他们也坚信投掷的疾病会对土著造成极大伤害，凭借土著所具备的医学水平根本不可能救治自己。

上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似乎不可阻挡，他们还带了几门小炮放在马背上以防不测。
青年跟在老猎人身侧，他对队伍前端表演的闹剧感到好笑，老猎人则把枪横放在腿上做好随时射击的准备。
“和禽兽讲条件行不通的，它们根本不懂得利害关系。”老猎人说。
青年否认道：“但是，沟通是好的开始，老爹，我这些天看了点资料，他们对这片土地的了解，还有手工艺品都很棒，有些地方也会从部族购买手工艺品转去国外销售，很受欢迎。”
“哼，你还是太天真了孩子，大家只是觉得新奇，就像那些跨海而来的布料香料，他们甚至没有用机器，也没有足够文明的标准来衡量尺度，好比它们守着金山银山反对开采，不去利用本身就是浪费。”
“或许吧，老爹。”青年微微一笑，可随着目光四处观望，转瞬间表情凝固。
他迅速拉住缰绳跳下马，在路旁的草丛里，是只僵死的灰兔子。
“这......”他并未用手去触碰，拾起树枝戳着兔子的胸腔，一口污血便被挤出，再联想到分发的药物，便是压抑着怒火质问老猎人：“他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龌龊事情？老爹，你知道不知道？”
老猎人面对着青年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孩子？他们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