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盘（一）(10)
2023-10-28 来源:百合文库
“我们可是打算玩到天亮呢。”
“那我就等到天亮好了。”
“我说，难道你不能回家吗？”伊凡看着他那与身高极不相称的细弱躯干，耸了耸肩膀，一脸戏谑，“我说，你这副样子多少是浪费口粮。”
“我家要是有第二个男人，难道会派我来吗？”炮兵吐出烟圈，斜着打在窗框上，“其实就连女人也没剩下一个啦，可我觉得被派到这地方来，上帝总是有他的用意，一想到这个，我就着了魔似的，脑袋里的东西总也停不下来。”
“你都想些什么？——给我点一支。”伊凡从兜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支，叼在嘴上，看着他熟练地划起火柴，为自己点上。
“小时候，有一次我跌倒在水塘里，着了凉，难受了好一阵子，可过了几个月庄稼就得了丰收，老人们都说从没有过那样大的丰收，我想这多半是因为人们吃了苦的缘故。数数这几年来，我吃的苦头可实在够多啦！先是我爹得了痨病死了，娘又不知怎的冻裂了伤口，也没活下去，我兄弟三个，一个死在西边战场上，一个死在田里，姊妹又全都早早出嫁，做不得数。老婆害了疯病，去修道院找长老看了几次也不见好，倒是把还年幼的孩子寄养在那里啦，只剩下我守着半荒的地，托了邻居帮忙才不至于饿死。今年这天气又是这样冷，我想好日子就该来了吧，也许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呢，但总也想不出那是怎样一副情景。”
“哎，老兄。你可真够惨的，要我说，也许该找个牧师来，给你涂点圣油，唱一首小曲的。”伊凡咳嗽了几声，撇嘴笑了笑，“你这副样子，倒是个戴着高帽的炮兵，我却做起了替人看家护院的差事，真是奇了。”
“那我就等到天亮好了。”
“我说，难道你不能回家吗？”伊凡看着他那与身高极不相称的细弱躯干，耸了耸肩膀，一脸戏谑，“我说，你这副样子多少是浪费口粮。”
“我家要是有第二个男人，难道会派我来吗？”炮兵吐出烟圈，斜着打在窗框上，“其实就连女人也没剩下一个啦，可我觉得被派到这地方来，上帝总是有他的用意，一想到这个，我就着了魔似的，脑袋里的东西总也停不下来。”
“你都想些什么？——给我点一支。”伊凡从兜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支，叼在嘴上，看着他熟练地划起火柴，为自己点上。
“小时候，有一次我跌倒在水塘里，着了凉，难受了好一阵子，可过了几个月庄稼就得了丰收，老人们都说从没有过那样大的丰收，我想这多半是因为人们吃了苦的缘故。数数这几年来，我吃的苦头可实在够多啦！先是我爹得了痨病死了，娘又不知怎的冻裂了伤口，也没活下去，我兄弟三个，一个死在西边战场上，一个死在田里，姊妹又全都早早出嫁，做不得数。老婆害了疯病，去修道院找长老看了几次也不见好，倒是把还年幼的孩子寄养在那里啦，只剩下我守着半荒的地，托了邻居帮忙才不至于饿死。今年这天气又是这样冷，我想好日子就该来了吧，也许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呢，但总也想不出那是怎样一副情景。”
“哎，老兄。你可真够惨的，要我说，也许该找个牧师来，给你涂点圣油，唱一首小曲的。”伊凡咳嗽了几声，撇嘴笑了笑，“你这副样子，倒是个戴着高帽的炮兵，我却做起了替人看家护院的差事，真是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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