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盘（一）(8)

“那是风。”
“风怎么会是热的？”
“风将那死人的热气带走了。”
大家吵来吵去，也没得出个结果，最后只得把他的尸首捆起来，靠在一根柱子上，等他确凿无疑的死状显露了再抬下去。
“妈的，真扫兴，玩到现在也没见到一点动静。”
“开头的那不是吗？”
“那算什么？我们每天见识得都快吐了。”
“可我觉得挺有意思。——方才你没主意，这老家伙死得比枪毙更好看。挺起身子，呃~一下子就死过去了。”一个赌客夸张地模仿起来，又赢来一阵哄笑声。
“等你口袋里的钱都掏干净了就不觉得了。”有几个家伙掏了掏口袋，悻悻地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后面的家伙。
“裁判，赶紧准备第二轮！”刚坐到位置上的家伙朝裁判喊道。尤里打开手中的怀表，吻了吻里面的照片，看看走针，舔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神色。
“还是要这幅样子吗，你们？”杨站在台边上，看着窗外。“这游戏对我实在没什么意思。”
“别这么说。你的工作不是做得挺好吗？”
“可总是有苍蝇嗡嗡乱叫。”杨在窗户和布道台间踱着步，一副烦躁的模样，窗外传来一两声凄厉的虫鸣，夜晚的海浪在不住冲刷着礁石上的苔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