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行--水鬼5(4)

“这些是你自己试出来的？”廖静雯问道。
刘彦博点点头道：“对！”
“你试了多少次？”廖静雯问。
“不清楚，挺多的吧。”刘彦博不在意道。
“能，看看你两只胳膊么？”廖静雯轻声说道。
像是明白对方要看什么，刘彦博手臂伸直，翻开。
小臂上，密密麻麻的，满是针孔。血管在小臂上狰狞的扭曲着，像是被针一次又一次扎得变形。
莫名的打了个哆嗦，廖静雯拉着蔡瑞的手紧了紧。她有些明白自己男朋友为什么说对方是个狠人了。
“张耀祖死了，这条线索也就断了。我们要找新的路子。”刘彦博说道，盯着手上滴入墨水的血液，像是要看穿这深邃且美丽的颜色的内部。
蔡瑞点头正要询问，却被廖静雯拉住。
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青年，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我们不干了。”廖静雯说道。
抬头看向廖静雯，他能看出这个拉着蔡瑞的装作平静的女孩在强行压抑自己的情绪，沉默两秒，他说道：“你害怕我。”
蔡瑞低头看去廖静雯，这个娇小的女孩紧紧拉着自己，小脸紧绷，盯着刘彦博不放。他拉了拉，将对方拉的离自己更近一步，自己倾斜身子，将对方挡在自己后面。

“对，我害怕。”廖静雯没有否认，回答道：“这事儿太危险了，我和蔡瑞担不住。”
之前唐氏老人融化的时候她并没有看见，仅仅靠另外两人的话语她是无法体会到当时的恐怖的，特别是有一个人还显得极其平静，平静得像是再讲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这种平静也驱散了她心中不少的恐惧。
但在茶馆不是，她直面了那种诡异的场景。那成堆的水像是有意识一般，自主蠕动着。祂们在地上流淌，淌过墙壁和天花板，将廖静雯包围。她宛如陷入水的囚牢。
然后水淌过她的身体，顺着脚踝往上攀爬，那冰凉的触感像是毒蛇的腹鳞，一点一点的顺着自己身体往上，小腿，大腿，腹部，胸口。
她将视线放低，盯着那透明的水在自己身体从下往上攀爬。最后爬上自己的脸，她想开口喊叫，却被水堵住嘴。水淹没了她的眼睛，随着水的蠕动，她看着整个世界都扭曲起来。
她害怕，恐惧像是生锈的钉子在她心底刮着，疯狂的刮着，像是要将她刺穿。那颗钉子愈发尖锐，疯狂的磨着她的神经，妄图将那神经切断，然后从身体里面刺出来。
她好像真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被刺穿了。
幸好，她当时看见了蔡瑞。恐惧，瞬间就因为对方的到来给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