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兔子和死灵少女》(2)

兔偶把老头的脑袋整个含在嘴里，咔嚓一声，是老头脖子拧断的音响，兔偶咬开了他的颈项。
它不是第一次咬人了，美木濑从没阻止过它，因为它只咬坏人，那些无谓伤害他人的人。
美木濑的父母也是如此死的，只不过他们无罪，只是为了提供养分，使刚出生的兔偶和美木濑存活，并成长下去。
兔偶与美木濑寄于同一胎，因为吃掉了两个成年人，拥有了两轮人生的经验，身体孱弱也能游荡在世间，惩恶断罪，那些恶人也成了美木濑的智慧。
知识太多，脑子装不完，美木濑选择遗忘，忘却那些次要的，牢记那些重要的，依靠这些知识活到现在，美木濑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年轻的隐藏富豪。
为什么隐藏？因为太张扬会遭到嫉妒，这是来源于那些知识的奉告，所以美木濑坐在地铁站外的风雪中，毫不起眼。
天空中落下一道圣光，缓缓降下一只长着丰满羽翼的天使，出声质问：“为什么让他们死？”
“他们有罪，伤害别人，这不应当？”
美木濑仰头反驳，面目冰冷，语气同样像满天冰雪下的冻凝。
如同一抹刀光划过两人中间的斜空，区域遂分成两半。
左一半晦暗而噬光，是属于美木濑的领域，兔偶在此间显出庞大的本源身形，在美木濑背后张开大口，外界钙质的牙齿变得银锃发亮，成了金属质的。

眼睛也拥有了神采，目珠散漫地乱转，像不受引力控制，各朝一方。
右一半露着金泽，半边太阳在底下升起，染黄几缕祥云的半边，之外是纯粹的圣白。
小天使身边立着几根方方正正的白石柱子，刻着藤蔓样的浮雕，天使手中森绿的三叉长枪竖立在中央，凝聚起周围的光，亮得像另一颗白日，灼灼泛射。
黑与白的边界互相交织、渗透，粒子飘进对方的领域，被挤压湮灭。
兔偶手中飘散出黑暗的雾气，凝成罩子，保护着美木濑。
光枪雨投在护罩表面，只碰撞出能量混乱，丝毫没有突破迹象。
小小试探切磋一番，天使看到了美木濑从容不迫，心知斗下去没什么结果，只会是双双耗尽气力，隐没于四根石柱之后，身形渐消，似乎被一道无形的门剖开，一丝丝离去。
领域解除，美木濑回到现实，没人发现她的消失与出现，仿佛她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拿过兔偶手中的黑气球，美木濑握着那只灰白的毛绒胖手，漫步在东京严寒挡不住热闹的美食街，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