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故事，于深夜安眠。(6)

“谢谢你。”一眠郑重地说。
林夜飞吃面的动作没停，也没回答。
等他吃完后，一眠拿出自己之前卖废品攒的钱给了林夜飞。她是看着林夜飞顿也没顿地就把钱收了的。只是等她晚上睡觉时，她又在自己的外衣口袋发现了这些钱。
于是，再次林夜飞过来吃早饭给钱的时候她都不收，她不收，林夜飞就顿也没顿地又把钱揣了回去。只是，唉，一眠总能在外衣口袋里发现这些钱。
七
老奶奶耳朵失聪了。
就是那天所谓讨债的人打砸的时候一眠发现的。
不过还好老奶奶认字。还好一眠恰好也认字。
那天的那个警笛声是假的，并没有警车过来。一眠想，那些人肯定又会找上门的。唉，骗子上门要钱要的理直气壮还真是令人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一眠想或许她又是多虑了，日子平静地按部就班地过着，那些人再没有来过。
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林夜飞经常会很长一段时间不来吃早饭了，连带着，当天晚上也不会过来。
不过，一眠想，注意这个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既然没什么意义，自己又为什么要注意呢？是无意间记住的吗？一眠想，好奇怪。又走神想到，自己今年好像16了吧？嗯，16了。过完年就17了。

这是个不平静的年。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老奶奶死了。睡梦中死去的，很安详。那时候一眠才想起来问，老奶奶今年多大年纪了？
发现老奶奶去世后，一眠就要把店门关了处理后事来着，恰好这时候林夜飞过来了。
“你今天吃不成了，老奶奶走了。”
林夜飞把视线移向内屋，虽然里面的景象他什么也看不到。他点点头，说：“我帮你。”
但其实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太多的事情，只是帮老奶奶擦拭了身体，换上了一套新衣服。同时整理了一下老奶奶的东西。
林夜飞从中发现了好几封书信。
他跟一眠说：“我一会打这个上面的电话，她家人会过来的。”一眠点点头，略有些吃惊，她一直以为老奶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大年三十是一眠和林夜飞一起过的。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他俩包了饺子，味道还不错。至少一眠是这样觉得的，林夜飞嘛……一眠看了看他那吃的贼猛的样子，嗯，估计也觉得味道不错。
“老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知道吗？”一眠问。
林夜飞说：“我没怎么跟她接触过，具体性格怎么样估摸着你比我清楚。我只是听说过，她并不是我们这片的人，差不多十几年前在这里开了个店就在这住下了，有人看见过她儿子开豪车过来要接她回去，但她一直不走，后来她儿子也就来的少了，到现在……估摸着要不是走了，她儿子就快忘了这号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