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入侵者（下）(10)

多拉贡轻轻推开微光，他微微坐直，看着微光：“告诉我，当兵唯一需要遵循的事情是什么？”
微光在战前培训时，听到过这句话许多次。“服从命令。”他脱口而出。
“那命令是什么？”
“打下丘陵，拿下兰道地区！”
“有‘全歼敌守军’这一条吗？”
微光突然哽住了，在他的印象里，好像确实没有。
多拉贡坐到床边，用手搭着微光的肩膀：“我是个军兽，需要去服从上级的命令。但我不是一个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我不是，福莱特不是，罗兰德不是，我相信，你也不是。”
他稍稍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了下去：“上级的命令，打下这块地方，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为什么要打这个地方？打下这个地方有什么好处？”
“打开通往北方的大门？”微光显然特意研究过这片地区的战略意义。
“那为什么要打开通往北方的大门？”多拉贡又追问道。
微光又一次语塞了。
“你知道答案，你只是不想说对吧”多拉贡压低了声音，“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他站起身，微光也站起了身。他缓缓踱步到窗边，对微光使了一个手势，让微光到窗前来。从房间里看向外面，如果不去看远处飘着黑烟的原野、被血染红的河水和倒在路上的巨树，这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光景，不仅仅是医院里种植的绿化，还有美丽的朝霞。
“侵略。”多拉贡看向微光，嘴里只说了两个字，“这是你的答案对吧。”
多拉贡很平静，微光却是有些慌张了，他第一次在多拉贡面前，咬起了指甲。
“我不希望祖国的土地上，出现入侵者的身影，因此我乐意把他们尽数消灭。”多拉贡把微光的手从他的嘴里拔了出来，“但这次，情况不一样了，微光，我们是扰乱他兽生活的那一方。”
他去接了一杯水，又给微光接了一杯，然后坐在床边，示意微光也来坐下。
“战争，永远不会改变；和平，永远不能长久。这个道理我又何尝不懂？”多拉贡喝了一口他杯子里的水，“但我不希望这种政府间争夺权力与领土的可怕行径，以无辜民众的伤亡而收场。”
“所以...”微光抿了一口水，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你放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