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舞者

闭目想象一片夜空，有无数的萤火虫在飞舞，脑中不时伴随着悠扬的舞曲飘动。当睁开眼的时候，萤火虫的影子瞬时灰飞烟灭。
这仅仅是一段想象。
好多年前的傍晚，我一个人漫步校园。那时午后炙热的氤氲之气还没散去，无风的操场上却聚集了许多学生。他们在一对对地跳着交际舞，我驻足观看，同时像我这样的旁观者不计其数。天太热，大家都不想做过多的运动。只看见这些舞者随着音乐的节奏在领舞者的带领下，缓慢而优雅地移动。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我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喜悦的气氛。有的人像是刚刚加入，步伐显得有点凌乱；紧随领舞的一排，他们的身姿却异常自信而洒脱。我越看越觉得有趣，就站着看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就去操场里跑了几圈。
等我喘着粗气从此经过，音乐已经结束，人群也已散去。但是还有个人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慢慢起舞，她是一个人在练。我仔细看了看，她带着白色耳机，应该是边听音乐边练习。等她转过脸时，我看清了，她就是那个领舞。她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完全不顾路过的人的诧异的目光。一个人独自起舞，仿佛她把这里当成了晚会的舞台，我们这些旁观的人都是她的观众。她不停地转着圆舞，在路灯下的照射下，白色耳机的反光，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萤火虫。
跳着跳着，仿佛她在我的心里跳动。
等我睁开眼，一切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