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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志·葵花秘闻录·陨星》(5)(2)

白渝行带着祥云在院里慢步走了一会,已经绕了院子一圈,祥云看了眼守在门口的两个缇卫士兵,把想说的话全都吞回肚子里,一张嘴,发现自己说的是“今天的晚饭怎么还没送来?”
“是啊,还没送来。”白渝行几乎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讲的话,立在原地,抬头看了看天色,天上的红光已经渐渐暗淡,只有一抹云霞还挂在角落,清爽之中夹着些许热气的晚风吹得他更加心烦意乱。虽然眼见就要天黑,晚饭比平时送得晚了许多,白渝行却丝毫不在意,他还丝毫没有饿的感觉。从中午以后,他就在养年殿里没动过半步。虽然每日也是一般的看书作画,可是事事都不顺心,自从父亲病重之后,他就一直被困在这里。
想到这里,白渝行突然说道:“也不知道父皇身体如何了。”
“是啊,不知道饭做得如何了,要是还没送来,难道我们都饿死在这里么。”祥云故意提高了嗓门,看到守门的缇卫没做什么反应,才放低了声音,对白渝行说道:“殿下,你怎么能在这里说这些话!我们还是回屋吧。”这对主仆从来高下分得就不甚清楚,在这里多说一句话就多一些危险,祥云也就不顾身份的差别,拉着白渝行往偏殿里走。

《九州志·葵花秘闻录·陨星》(5)


“若是父皇还康健,又何至到此地步。”
祥云拖着白渝行进了偏殿,关上门,才放下心来,转身说道:“祥云情急之下不得已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白渝行呆呆看着前襟的褶皱,叹了口气:“算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反正这太子也不知还能做几天,有些话,不说出来总不舒服。”
“殿下不必过忧,辰月虽然势大,这东陆也总是白家的天下,宗室的长老们或许正在设法营救呢。”
“可是这都十多天了,别说宗室的人,除了两个树桩一样的缇卫和送饭的太监,半个人都没见到。若是……若是辰月还有什么企图,总也该派个人来谈一谈条件,这样不管不问,我怕……我怕……”白渝行转过身时,他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祥云忙抱上去,轻抚他的后背,“……我怕死啊……”
“不会的不会的。”祥云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词来安慰,环顾这空荡荡的偏殿,只觉得心里有团火在剧烈地燃烧,却被阴森的殿堂吸得一丝不剩。他是下人,若是主子遭遇什么不测,也很难不跟着被灭口。然而此刻,他想的更多的却是此刻的局面,术士监国,太子苟死,帝都的宗祠一党早已式微,还在苟延残喘的,大多是匍匐于辰月淫威之下的怕死鬼,若说有什么人能拼了性命来救太子,他自己也不相信。不过这话不能说给太子知道,于是他只好继续拍着白渝行的背,感觉他的心跳渐渐平复。白渝行,他的这位主人,平心而论是个随和的好人,不知道的人怎么也看不出皇子的架子来,又精通书画,放在一般官宦之家定然提亲的人要踏破家门槛,可是作为注定要继承皇朝霸业的太子,性子就过于柔弱了些。相反他那位庶出的三哥,平日在宫城之外胡混,成天结交的都是行伍之人,颇有开国之祖白胤的风范,据说和缇卫几位卫长走得也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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