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和她的青梅姑娘(5)

小将军将她交给好友，交代说，带着她一直往西跑，跑进城外的山林里，再往下边是一处平原，穿过去就到了天安，一直往那边跑，就不会有人抓得到你们了。友人点点头，问她，那你呢？小将军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姑娘，曾经有想过千万句重逢的话，到头来还是一句也说不上。
带她走吧，我断了后便来追上你们。说完，见追兵将至，小将军含着泪光，抄起那杆陪她争战沙场的长枪，扭头便朝着反方向走了去。
友人带着姑娘一路跑啊跑，刚跑出城，就听见京城里一片火光滔天。友人来不及多想，只得拼了命地带着姑娘往西边逃去。不知过了几天几夜，姑娘终于睁开了眼，得知小将军将她们救了出来，自己却留下断后。姑娘一听便急了，拼了命想要跳下马车，说着她一个人怎么可能逃得出来，任友人怎么劝都不听，央求着马车夫要掉头回去找她。可在这茫茫的山海之外，她一个姑娘家的又能做到什么呢？
再回到京城时，王朝已经覆灭了，战后的京城一片狼藉，只剩下依稀可见的皇城残骸屹立在远处的山脚下。姑娘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小将军的下落，可百姓只知道那天京城的变故，那天的小将军不知为何反叛了朝廷，一人拦住了几乎全部的三千禁军，硬生生地将他们拖了将近半个时辰。可奈何寡不敌众，小将军再厉害也终究不是神仙，体力不支后被朝廷活捉，再也没人知其下落。

又过了几日，就在姑娘几乎以为小将军已经死无葬身之处时，有人告诉她，在曾经关过姑娘的死牢里找到一个女孩子。城破以后，所有的犯人全都跑掉了，只剩下那个女孩，不知为何久久不愿离开。
姑娘听闻，又是顾不上穿鞋，赤着脚一路狂奔着到了地牢里，满脚丫子都扎进了碎掉的木渣和铁屑。在那里，她果然见到了被折磨数年之久的小将军。
见姑娘赶了过来，一旁便有人对姑娘说，这丫头已经被折磨疯了，身上种有七种蛊毒，全都已经攻入心口，救是救不活了，只是不知为何，按道理来说，这些毒素发作只要一两个月，她竟能强撑着这么久都不毙命。
小将军已经不认得任何人的样子，她披头散发，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心，嘴里不时地发出呜咽声。衣服破乱不堪，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到处留有被残忍虐待过的伤痕。
别过去。一旁的人抓住想要冲进去的姑娘，好生劝阻道。这疯丫头见人就咬，不准任何人接近她。
可姑娘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阻，撒开那人的手，如同她们在京城、在将军府里第一次见面那样，一头扑进小将军的怀里。这时的小将军被她吓了一跳，大喊大叫着，一口咬在了姑娘的肩膀上。可姑娘却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挠这咬着，衣服被她扯破，肩膀被她咬出了血，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姑娘把头深深地埋进她怀里，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