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罢(3)

“她睡姿不好，无妨。”
“与西军交战的时间快到了，我想询问下，你的高见。”
子渡笑着摇了摇头，“那为何前几日不来找我？”
“众将的意见很大，我要体谅他们的感受。”
“因为我？”
“因为你。”
账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两人默默饮酒，九慕仔细的阅读子渡生手撰的兵书。
“你或许并不值得我追随，但肯定是个好主公。”
九慕没有开口，子渡只好继续说。“先前我侍奉的庸主没有一人不听我谏言，只要我说，便会做，可是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但很可惜我离开了。”
“为什么，放着权利和荣华不要，做一名乡下书生。”
“没意思，不愿再去与他们勾心斗角，若不是刘公求我，不都不带出山的。”
“？”
“啊，咳咳……总之，得遇主公，吾之幸也，既然主公手下谋臣如云，也不需要我这瞎子辅佐，过几日，臣也告退了。”
“且慢，孤，何时说过不重用你？”
“那为何今夜才来找我商量战事？”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子渡生摸向油灯，吹灭了，“我累了，改日再聊吧。”他起身，柱杖来到床旁，“若主公听我一言，此仗打不得，寻求皖郡的帮助未尝不可，有些时候，输赢比面子重要，正好我与那刁蛮公主有些交集，商议的事，我去就好。”

“我睡下了，主公也早点休息吧。”
九慕喝了两口闷酒，还是离开了。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小鸟。”
声音立刻停止了。
“不必勉强自己，早些睡吧。”
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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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咸安，想与我联手？”
坐在高位上的女人是那么的孤傲，那么的冷艳，只是过于高挑的身材有个弊端，让人高攀不起，比例完美的长腿似乎摇摇晃晃，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过那位跪地难起的侍卫可没那么心情欣赏这条美腿，和观摩那近乎祸国殃民的容颜。
他是见过这女人做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是真的一个不爽就让你下狱处刑，没个十天半月的绝对出不来。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没有眼力见了，嗯？那倾九慕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并……并非倾九慕，是军议……子渡生，他回来了……”
空气好像凝固了，尊位女人的气息变得十分絮乱。
她疯狂压抑自己的情绪，何曾想这几年的淡漠竟在此时不留余地的爆发了。
过去遗留的，是忘不掉的。
她想让自己冷静，心却不停的翻搅打扰，本以为自己做的伪装足够反制，她将那些不必要的情绪全部转为了恨，她让自己恨，恨他，恨那个毁掉自己人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