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罢(2)

“白……白……”
“错了错了，语气要嘲讽一点，然后音调圆一点。白~马？！”
“白马……？”
“对对对，很有天赋，继续嗷，白~马？！不足挂齿！”
“……安鸢告辞了。”
“哎！安鸢，小鸟！小鸟！！”
果然不行吗。性别带来的差异太大了，女性并不适合领兵打战，安鸢和他终究还是有差距的。
子渡生培养不出下一个小鸟。他没醉，只是很想发泄。
风雨飘摇的这些年，他经历了很多，看到了很多，忘记了很多。
身边的人走了很多，来了很多，但大多，不能与之深交。
一个人的日子，也挺好的。
安鸢就这么把他丢在了帐中，他还未能记下行动路线，看来是有的忙活了。
听着那脚步的逐渐靠近，他又再一次露出微笑，随着悠扬的琴声，他靠在那个软乎乎的怀里，睡着了。
…………
这几日九慕为了征战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子渡生就在屋内整日饮酒听曲，也有人传召让他去出席军令，但都被拒绝。
这忌酒缺席，其他谋士也纷纷表达了不满，认为九慕理应撤其职位，让更有能力者居之。
但最终还是没能确定下来。
终日夜里，子渡的门被轻轻推开。

他此刻正坐在桌椅旁喝闷酒，安鸢早就睡下了。
“将军子夜找我，所为何事啊？”
“……”
九慕没有说话，点起油灯坐在他旁边，那一壶酒还不够他解渴的。
“……子渡生，老实说我从未想过要重用你。”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文纸，上面详细的记载了各种兵阵和部列，还有一些简短的技法。最重要的是，这些全部都是手写的，很难想象如此重笔狂野的字是那么一位清秀书生写出来的。“这些，是你写的？”
子渡生轻叹，起身扶着边沿来到床铺旁，这一盒小箱是他的全部心血，书籍和竹简是大部分。
“这些，将军拿走吧，既然用不到我这瞎子，这些兵书还是很宝贵的，过个几日我便和小鸟返乡。”
他将这些兵书全部铺散在桌上。
“我看不见，这些是小鸟渡着我的手写的，真遗憾，我很想看看，自己写的这些兵法，平日里都是小鸟读给我的。”
“你三句不离小鸟，她是你的妻妾？”
“没有妾字一说，但也并非妻，这么多年，也就只有小鸟愿意如此尽心照顾我了，不然凭我这病残的身躯，和无法目视的眼睛，怕是活不到如今。”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不再动静。
“她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