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七）

七
“……打仗是最没意义的事情，于国家而言劳民伤财，于个人而言流离失所，你看看门外的人，老弱妇孺，青壮要不战死，要不被俘虏，国不国，家不家。”老医师盯着门外，混浊的眼睛流露出某种悲伤的光彩。“所有战争都是过于贪婪的人发起的，就像是在用人们的生命来换取无用的金钱和权力。”
苎白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往下开口，或者说他发现了老医师似乎不是一般的人，又或者他人口中对战争的理解过于残酷，但是现在他只能够用沉默来保持自己的冷静。
“这天下难道没有因为正义掀起的战争吗？”苎白想起门派中流传了数个朝代的游记，从古至今数之不尽的战争，难道真的没有一场是因为人心中的善意而发起的吗？
老医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仅仅只是觉得死亡就是无谓的，“或许有吧，但是没有任何战争会发生在没有任何人死去的情况，只要开始打仗，就是死亡的开端。”
“是这样吗？”苎白看着老医师的眼神悄然改变，并非他不认可这样的话，只是这样绝对的话，似乎和他心中的某个观念相悖，他又说不出来。他只能沉默着回到后堂，看着躺在床上的孩子发呆。
只希望当这个孩子清醒过来发现那些事并不仅仅只是一场噩梦的时候，可以有勇气面对已经面目全非的生活，努力活下去吧。只不过这样一个乱战丛生的时年，这样一个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天下安定。
忽然他想到了澄心剑宗，宗门里常年都会收养一些孤儿，不仅仅是出于善心，同时也是填充宗门下层基础人员的方法，虽然大部分都没有过人的天赋，但是担任大部分的不需要强大武力的职位还是绰绰有余。等他想明白了便匆匆离去，只是让老医师照顾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