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六）

六
苎白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抵在对方的身前，“你是要向那些捕快告发我吗？”
“就算告发也没用，那些捕快只在乎钱，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只要能够拿出足够的钱，他们根本不会在乎你到底是难民还是城市里的平民。”医师看着雪白的刃光，一脸平静，眼前这个少年在刚才满身杀气，但是没有血腥的味道，再加上救了一个孩子，可以看出起码是一个善良的人。
苎白收回了匕首，看着在外面忙碌的老人，迟疑着开了口，“那些人，为什么不让你们救人。”苎白不理解，在山门里的时候师傅对他的教导从来都是济世救人，而不是漠视其他人的生命，力量和权力从来不是让某些人视人命如草芥的理由。
医师称着药，头也不抬，“钱，他们只认钱，那些难民为了活命大多没来的及带上钱，带上了也遗失在逃亡的路上，到了城里可以安定下来的时候，身无分文没什么油水可刮，城主府的人也不把他们当人。到了城里还健全的人自然已经第一波被拉去了当苦力，剩下的老弱病残就只能在这里自生自灭。如果有人自己病好了也会被拉去，我们也只能放一些中正平和的汤药让他们勉强死不了。疼痛的活着和悄无声息的死去总要选择一个。”
“你活了这么久，你知道人为什么要打仗呢？”苎白看着门外的人，听着老医师的话，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想从这个老人的口中得到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