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与鱼

我们不是灵魂的躯壳。
哪怕一个男孩挺立着鼻孔对着我，说这只猫的毛色真丑。
我也只会静静回一句。
你懂个屁。
只是在他眼里，我的回答却只是很温柔的回应。
舔舐着毛发目送这个男孩离开，我才从落地窗的地板上懒洋洋地起身，转头看向了店铺内，一家不起眼的杂货店，一只猫。
不过还有一位。
我扭过头，身子瞬间腾空落在了店铺正门进来就能看见的木桌上，这里摆放着盆栽，以及一个鱼缸。
鱼缸并不清澈，但并不妨碍我注视其中的一个身影。
一条鱼。
很普通的鱼。
普通到你把她扔到马路上，你也不会觉得它多值得你看一眼。
但我很喜欢这条鱼。
并不是因为她是鱼我才喜欢。
我喜欢她的善良。
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她怕人，可即便如此，她也愿意在人们面前尽量展现自己的优雅。
她并不在意鱼缸清澈与否，仿佛一灼暖阳亦可阔其心野，甚至于与她对视，我都会觉得在与一片净土对视。
她似乎也怕我，但依旧会对我报之一笑，随后甩出一道水花，躲入水草之间，小探脑袋打量着与之对视的我。
我以前不知道如何形容喜欢一个人，哪怕是形容主人。
后来我才从她身上明白。
我喜欢的，是善良之物。
善良知以迁就，善良知以仁意；
善良知以言静，善良知以我心。
容貌终是躯壳，外形亦是须兒，若是喜爱外形之物，还有更多的追求，阳光空气，外形之美多如牛毛，不计其数，可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或许我错了，灵魂也只是片刻，可这份片刻，恰是我与她之间此刻的目中意。
不拘泥于灵魂之外，唯有善良贯彻世间，世间毅然几许人。
我看着她，不禁问了自己一句。
我又是否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