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面而过(7)
我们这些闯祸的孩子没人受到惩罚,听说有几个家伙回家挨了顿打,不过这些都稀松平常,就算闷葫芦在家坐着,也会平白无故被胖揍一顿。被打之后我们还不是照样嬉皮笑脸,疯了似的玩儿。只是我们见了面,对于那个孩子都沉默不语,也不会有谁再提那座养鸡场狼狗一句了。
爸爸告诉我说那个孩子没事,只是被吓着了。他被养鸡场的人送回了家,没过多久跟着他的父母离开了我们这里。但是我还是会做恶梦,我总是梦到那个孩子被狼狗撕咬得血肉模糊,嘴巴里流着血,踉踉跄跄朝我走来,我一惊之下,尖叫着醒过来,床单枕头早已湿了一大片。
那条狼狗,那个有点傻的孩子,成了我童年的阴影。以后再也没有哪个胆大的孩子敢靠近养鸡场半步。
长大以后,有一天,娜娜问我,当时你害怕吗?
“怕呀。”我无所谓的回道,低头坐在椅子上用手抠着脚丫子。
她摆动我送给她的一个音乐盒,看了看我,撇撇嘴说:“你恶不恶心?”
“哈哈……”我笑得前仰后合。
“要是我那时被狗咬了,怎么办?”我说。
娜娜瞪大了一双眸子看着我,“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没有,”我说,“只是我又想起了以前,那条狗,还有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