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计划 第十七章 梦魇已至(2)

但是……我又能做到什么呢？望着纪念碑，我摇了摇头，不禁叹了口气。联盟确实将我所处的世界颠覆了——将我儿时那坚毅的父亲改造成了傀儡，将我旧时有所追求的挚友调练成了视名如命的小人，将我日夜相处的友好村民们转变成了井底之蛙般的拥趸……此刻的我，又还剩下什么呢！纪念碑的黑墨在我的脑海中凝聚成了阴影，将我唯一所剩的炽烈之心笼罩住了。我无奈地笑了笑……
风再次到来了……这回是带着腥味的风！或许……我的鼻子根本不灵敏……这腥味……只是单纯的海腥味吧……
狂风呼啸，暴雨倾盆，破碎与崩倒的声音杂糅着我的思绪，让我根本无法入眠。我只好趴在窗前，静静望着外面的狼藉，感受着屋内这不可多得的平和。
伴随着闪电的白光划过，雷声霎时间轰鸣下来，紧接着，是我房间门口的阵阵响声……有人敲门吗？
我连忙起身走到门前，透过猫眼，我窥视到一副熟悉的面孔——是母亲！
我欣喜若狂，连忙开门，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上次见她……竟也是十年有余。我内心不由感慨，而她那已倍显苍老的面孔却给予我内心以悲痛……果然又是这样吗？

母亲早已泪流满面，她却依旧秉持着慈爱的微笑，像曾经那般。
我咬了咬嘴唇，告诫自己要坚强，不要再让懦弱的泪水充斥我的眼眶。“母亲，您……来了。”
“嗯。”母亲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道。她指了指腿上的电子脚铐：“多亏了暴雨的福，他们没有追踪到我。但我不能待太久！孩子，这个！”她将一个钢笔大小般的仪器放入我的手心，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她深叹了口气，满脸的皱纹也因此变得更为显目：“这个一定要保存好，特别是明天！记住，明天全天！一定要把它带在身上！答应妈妈，好吗？”
我无法理解其中的缘由，但望着母亲那满是殷切眼神，我根本无法无法拒绝：“好的，我一定会的。”
母亲欣慰地笑了，但为什么她的笑容中凝固着无尽的苦涩，泪水依据徘徊在她的脸庞。
我的内心颇感刺痛，她似乎有着难言的痛楚。我再次拥抱着她，她的身体却在颤抖……将要发生什么呢？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信，答应妈妈，好好活下去！”母亲支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