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烟(4)

不知走了好远，再次经过一家同样品牌的连锁便利店时我却惊奇的发现他们并没有下架香烟，我便赶紧上前询问到。
“下架香烟？从未收到类似的消息。”“那边马路的不归我们管。”我再度惊喜地发觉到，原来相隔半个街道的连锁便利店竟然连要求都不相同。我与店员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便拿着我的香烟着急忙慌的跑到了店外。
我撕下包装纸，从未有过的随意丢弃到地面上，双手颤抖却又快速的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吸入。呼！我像是被鸦片缠身的瘾君子一样，大大的吸了一口，浓郁的令人恶心的烟雾和窒息感一同涌入体内。
我的大脑像是被重启了一样，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我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就连走路都是飘荡的。我不敢走太快，便像是精神不正常的人一样，缓慢的不规则的却又大步的跨了出去。醉酒的醉汉便是如此行走的，我在各种影视作品都有鉴赏过。而如今那些被我持之以恒的酩酊大醉的可怜人们全部投影到了自己身上。
我莫名的感到了悲凉，但是这也比我内心的痛苦要好多了。我的内心平静下来了不少，我的喉咙依然是酸的，像是塞了尚未成熟的猕猴桃进去一般，可我的眼睛依然是干的，是干巴巴不带一丝水分的荒漠。

失去的东西是真的失去了，那是我自己放下的，那是我理应放下的，那是我从未拥有的。是奢望是憧憬是贝雅特丽齐。只不过我不会厚颜无耻的将它写入我的书里，我只是在缅怀着，是对我心中某物逝去的挽歌。
走在路上都是跌跌撞撞的，若是被疾驰失控的车辆撞上了，那我便再无人生了。哪怕不是车辆，若是有被生活彻底压垮的可怜人，他们放下了尊严成为歹人对我行凶之时，那我也不在生还了。
我应该庆幸我还活着，被刀割的不是我的人生，不是我的生命。仅仅只是我残缺不堪的内心罢了，这份破烂一般的心灵抛弃了又何妨，就算倒贴千金也不会有人想要携带片刻，他们会作呕，他们会厌恶，会扔在地上践踏。
而我只能护着它，在我回到家之前，像是宝物一样护着残破不堪的它。香烟一根接着一根，但也不再像最初一根一般大口吸入，只是轻微的精致的哀伤的，缓缓吸入我的心肺。我看到又看到了一家尚且开着的烟酒店，就距离我第二次路过的自助便利店不远的距离。
我若在当时不是原路返回，而是直径顺着路径往前走去的话，那我早就买到了香烟。舍近求远而达求目的，这种做法与我往日如出一辙。那些对于小巷深浅的试探，那些横跨马路时在无人的道路上等待红灯都是无用功，没有效率的努力只是毫无意义的自我感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