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雾之诗（前章）——落日的念想(4)

太阳早就落山，月亮已经挂的很高，可是……今天耶玛没有来。其实这才比较正常，这么冷的天气，除了她，也没什么人喜欢往外边跑。等待的时间，从来不能称作浪费。他一向喜欢在无人打扰时思考许多东西。亚尔维斯如是想着，走进了屋子。
“生日快乐!亚尔。”父亲母亲同时说到，紧接着他们享用了一年中为数不多的大餐，每人一碗不浓的粥，餐桌中央是一大盘卷心菜，一条溪中的大鱼。
亚尔维斯更倾向于一种苦笑，这几天父亲天天往溪边跑，竟为了这点事儿。
“谢谢。”亚尔维斯在饭后破天荒得帮忙洗了次碗，还非常小心没有将碗打破，然后像往常那样出门散步。当经过耶玛的住处，意外的没听到那开朗的笑声。再走过拐角，突然看见蹲在干草堆旁边的耶玛。
“亚尔。”耶玛叫住了他，哽咽着说到，“人死了之后，会去哪里？我的爸爸，他去了哪里……”
“哪里也不会去的。”之前还有些开心的亚尔维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完慰她，“也许此刻，他就是群星中的一点。”他轻轻叹了口气。
“嗯!他一定一直在看着我和妈妈。”耶玛站了起身，拍拍亚尔维斯的背，“好了好了，别难过了亚尔，会被我爸爸看见的。”

“没关系，这里常常起雾，特别是在有人哭泣的时候。耶玛!”亚尔维斯摸了摸她的头，耶玛笑着“突然，眼泪夺眶而出。她忍不住靠着墙大哭了起来，“爸爸——”
那晚之后，亚尔维斯有好一阵子没见到耶玛。
在那一带，饿死个人也归为“家常”，无疑只是在妇女们嗑唠时多提上几嘴那家子很可怜，其实生活在这儿的，哪个不是可怜人。一个个连自己都顾上了，哪还有时间兼顾他人?不论长已，苟且偷生。
再见到她时，耶玛已经同一个大人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劳碌着，为了几口饭而奔波。每一个傍晚的夕阳依旧，却没有了笑声，亚尔维斯常常到坐在板车上，直到月注视他时才回过神来——太阳已经下山了。
晨雾后的第二天，只会又是一个轮回。
第五幕
“你是个聪明人，说实话，我很为你感到惋惜。未来的路还有很长，你应该做出选择。”在图书馆的肃静下，维恩的这一句话沉甸甸的。
“现在挺好的。”亚尔维斯合上了手上刚刚翻开的书，那本他也看过好几遍了。对于他来说，来到图书馆的每一个下午，他都那么富有，甚至贪心的认为这里的书籍已经无法满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