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疤(5)

对方是警察。
警察不在我的人权保护词典内，毕竟我是犯罪者。
我扣动扳机，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想不明白我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对着她的头开枪，这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我完全有把握一击毙命。
也许是风吹起留海时那道可怖的伤疤影响了我的判断？
不。我现在都没有后悔当时的选择，所以我更愿意相信是我潜意识里就不允许报纸再沾染上那些黑色的血迹吧。
但对于我这类人而言，潜意识是必须要服从理性的，所以，即便那一枪打伤了她的手，打落了她手里的枪，我还是得瞄准她的脑袋。
就在我的枪口对准她眉心的时候，我感到了身体的一阵颤动，随后便是一阵剧痛。
面前的女孩乘机踢掉了我手里的枪，在被按在地上后，我透过服务窗口看到了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和一把冒着硝烟的手枪……
4那天，好巧不巧，我的病又犯了。
我在柜台里想出去得费一番功夫，没来得及跟上竹。
A走进来时，我正准备着从桌下带上枪。但当听到他的要求只是100美元时，我松了一口气，准备起身去金库。
就这这时我的病犯了。
从来没在警队行动中犯过的毛病这时突然发作了。

等我回过神来，竹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这里。
后来我才得知那天她的驾照被吊销了，也正因此，才能第一个赶到爆炸点，第一个赶回来。
她的右手耷拉着，左手扶着右臂，红色的液体顺着手臂缓缓流下，滴答滴答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A的枪口缓缓抬起，我知道，他下一枪绝不会落空。
凝固的空气仿佛让时间停滞了。
不对，是真的停了，竹的血凝固在半空，该死，毛病又犯了！
停滞过后的时间开始加速，第一滴血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清晰的啪嗒声。
难道我又只能像十年前那样，把头埋进沙子里，等待着危险过去吗？
“驼哥，据说鸵鸟的时速有每小时70公里诶。”
“哦，是吗？”
“明明那么快，为什么每次碰到危险都把头埋进沙子里等死呢？”
我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回答竹了。
不行！我必须动起来，要比时间动的更快！
A的枪口在空中逐渐划出弧线，我知道，这是时间加速带来的延迟影像。
快一点！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每一寸肌肉都在颤动，要做的仅仅是抽出武器和扣下扳机两个动作。
弧线逐渐缩短，枪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可见，在加速的世界里时间不可能停下，那么解释只有一个——A已经瞄准完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