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剑气箫心 第一回（下）：坠天火墨胎苦女子 授大道黟山妙先生(21)

当晚，鹅毛大雪，灌堂寒风，招魂幡呼啦啦炸响，刘毅披麻戴孝，妙先生在想事情，不拘礼，顺手端了三架个马扎，要他们坐，别冻坏身子。刘毅日夜苦思，此刻终于压抑不住，跪地号泣：“负心的父亲苟活？呕心的母亲死了？这就是天道吗！”
“想。”妙先生从思绪中抽回，冷冷道。
刘毅抹干面皮，强定心神，眉间挂着霜雪，抽噎道：“生老、病死，人之常事，我只是、怄气不服，一厢情愿······无关天道。”
“坐，那么，甚么是天道？”妙先生讲着白话，让刘毅坐。
“事物发展之规律，乃是天道。”
“顺规律者——”
“昌”
“逆规律者——”
“否。”
“奇怪，真是奇怪······”妙先生瞅了眼棺木，搓手喃语。

“父亲？”
“人有初生，茁壮，衰老，可无论顺逆，皆死。”
刘毅使所学道：“万物有生皆有死，生是一种状态，死亦是一种状态，这就是规律，事物不断发展变化，无功无过。”
妙先生点头道：“好，说得好，你都想通了，还要我作甚？还哭作甚！”遂站起，摔马扎，怒道：“采薇既死，我在此世已无留恋！不久自会离去。”
刘毅大惊，不知妙先生何意，不敢言语。
妙先生踱步，道：“你刚才所言，不错，着实不错，换成我家乡任何一位教授——大儒，大抵都有一套自己的逻辑，闭环自洽······但不错即对吗？”
慈母亡，父将走，灵堂阴风鬼号，刘毅心情本就落入低谷，索性昂首道：“我愚笨，以为十三载所学，至此已是巅峰。还望父亲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