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剑气箫心 第一回（下）：坠天火墨胎苦女子 授大道黟山妙先生(19)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不知蝗虫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理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
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
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
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
山头代天树此碑——
当死之人，站死跪亦死！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
杀杀杀杀杀杀杀！
这是从明末农民军领袖大西王张献忠角度出发的一首狂歌。内含屠城血洗的惨事。也不知妙先生有何用意，只告诉刘毅是首豪歌，让他自品。孩童从小受此熏陶，慧取其中果决，杀伐之说，有些潜移默化的效果，自己也不知晓，真是邪性。

剑式舞毕，选处树荫卧倒，蔑根酸酸草，剥去外皮，清凉凉衔在嘴里，见枝头黄雀两两为伴，嬉戏打闹，悠然哼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便又是一天。
夕阳在山，树影散乱，回到家中时，却见母亲病卧在床，无声无息，急问妙先生发生何事，答曰刺绣时气短胸闷，强撑几针，便头晕目眩，至今未醒。 疑为脑梗。掐人中，顶涌泉，又以米酒沾唇，缓缓苏醒，尚不能言语。刘毅十分忧心。
又过些时日，墨采薇仍不能下床，邻人赵四郎闻悉，翻山越岭，将散养的母鸡连一筐鸡蛋送与妙先生，作滋补用。那赵四郎本是汪家旁系子侄，论辈分乃汪怀远的三叔，自幼洁身守道，看不惯家中欺压乡邻的做派，要去参军，彼做事不如刘三隐秘，爷娘知晓，哪里肯放，关进柴房思过，他竟钻木取火，险些烧了全家，责罚时乱动，不巧棒打头颅，一声惨叫见了血，挣开众人夺过草叉，奔入山林，一走了之，自叹世事浑浊，改名换姓，扯作赵四，变得疯疯癫癫。络腮胡，大襦裙，捻花手，翘兰指，巨壶偏装二两酒，尖声细语把腰扭，遇见差官只顾溜，喜待孩童如朋友。一日碰见尚穿花裙的刘毅，心下大惊：还有个疯子？正想纠正，又自愧道：“我也穿着襦裙，哪有脸呢？哈哈！”蹦跳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