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老师，妈妈已经好几天不理我了(2)

我把心事一起拿出来，一张张打开，分类。通过之前的经验，我知道，他们的心事虽然很多，却大体差不多。
“老师，爸妈眼里只有弟弟，为什么看不到我？每次我做错了事情，只会责备我。”
“老师，我想买一个玩具，有点贵，怎么跟爸妈说呢？”
“老师，周末我要去看牙医了，好害怕。”
......
直到，我看到了小文的悄悄话心顿时一沉。皱巴巴的纸上只有一句话：“妈妈已经好几天不理我了。”我捏着皱巴巴的薄纸，陷入了沉思。
单看成绩，小文的确不是一个优秀的孩子，尤其数学和英语，加起来可能还不到五十分。可是，除了成绩，小文的确是个优秀的孩子。他热情、勤劳，每次班里有什么活动总是积极参加；他活泼，有时带点羞涩，每次聊天，他总是害羞地站在一边，不肯靠近。
记得上学期末，临放假了，小文问：“老师，下学期你还带我们吗？”说完，他的脸有点红，头立刻转向一边。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小文转过头，笑了笑，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这学期开学后，小文每一次听课都很认真，作业也完成得也很不错。只是，之前落下了太多课程，一朝一夕又怎么能补得上来？上一次测验，小文成绩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后来，他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我将小文的悄悄话小心翼翼地铺平，展开，重新放好。事后几天，我一直没有找他谈话，而是先处理了其他同学的悄悄话。所谓的处理，不过是把他们担心的同一类问题放到一起互相讨论该怎么解决。就在所有的孩子都以为悄悄话过去的时候，我把小文叫到了办公室。
他有点紧张，一个劲地摆弄衣角，眼睛不住地在我身上打转。我小声问：“你妈妈跟你说话了吗？”
“还没。”他的眼睛有些暗淡，低头盯着手指甲。他的手有点胖，手指甲早已被咬得光秃秃的。我曾经跟小文妈妈说过这个问题，对方说，孩子一直这样，这么多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没有什么作用。
“知道原因吗？”
“就是上次考试成绩。”他说话的声音更小了，说完长长叹了口气。这种无能无力一般的叹气声，很少能从一个孩子口中发出。印象中的小文总是活泼，热情，虽担心成绩，却从未这样忧心。
那一瞬间，我想告诉他，成绩不代表一切，而你的未来也不能被这份暂时的成绩圈定；我想告诉他，妈妈不理你的做法是不对的；我想告诉他，回家好好沟通......可是，所有的话都梗在心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知道小文的爸爸在外地工作，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家里只有妈妈和他两个人在家。我根本不能想象，那个温暖的家里仅剩的两个人，每天都见面，却一句话都不说的样子。一时间，我似乎看到回家以后的小文，怯生生寻求帮助的样子，可是，房间里只有揪心的叹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