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章·其十(10)

“若是如此，我便让他成为唯一的光。”
“光？”
“假设这世间万物都为黑暗，你说，这一束光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或者，当他是唯一的‘善’，而所有的生命都对他示以‘恶’，他又该如何？”斯摩亚蒂说道，“信仰是个很危险的东西，只要稍微产生了一丝怀疑，他就会出现动摇。随着摇晃的次数增加，总会有一天，它会突然崩塌。”
“你想要他自己毁灭自己。”弑神猎皇说道。
斯摩亚蒂却摇了摇头，回答道：“错了，毁灭他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我们。”
“我们？”
“我们，才是‘万物’，而他，只是‘大地’。”

泰坦星域，飓风星云。
听完莱因哈特的讲述后，凡尔斯从石头上站起来。
“所以，斯摩亚蒂给你看了人性的丑恶之后，你就疯了？”凡尔斯问道。
莱因哈特微微一笑，摇头道：“不是疯了，而是醒悟了”
“醒悟什么？”
“我不是‘大地’，而是‘精灵’。我很渺小，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同样的渺小。就如这地上的沙砾，风一吹起来，它便消散在大地中。”莱因哈特说道，“一开始，我‘解释’过，也‘包容’过，但都失败了——因为精灵只会看到他们想看的东西，而非真实。越是拼命挣扎，我的处境越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