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重要之物（时与空其一）》(9)

“怎么没有预约就跑来了？”M匆忙把手中的仪器调整好，摘下了手套，“还好我今天没有患者，不然你可就要在门外等着了？”
“Trojan计划那边，有什么我可以知道的消息吗？”我关上门，顺势靠在上面，揉了揉太阳穴。
“大家都叫你不要担心，好好养身体，”M道，“你又头痛了？难不成你想试试我之前说过的治疗方案吗？”
“修改记忆吗，也不错呢。”我歪头思索了一下，“你不觉得神奇吗？通过修改记忆，可以治疗心理疾病，抚平创伤，让一个人完全变成另一种状态。明明是和曾经发生的事有区别，甚至是完全没发生过的事，只要作为记忆植入一个人的意识里，它就真的存在了。这也……太主观了。”
“很多年前有一个学派就持有这样的观点，不过被当时的科学观点批判就是了，”M笑了，“没想到你会对这种古早的学说感兴趣呢。”
我也笑了起来，“你说在那个时代，那个学说的支持者和反对者们会不会想到，在很远的未来，它真的会有科学的用途？”

我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一个本不存在于某个世界的人，可以通过在别人的脑海中插入记忆来为自己制造一个身份。比如你，比如……我。”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M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温和的脸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而且一定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悲伤吗？愤怒吗？还是嘲讽？那瞬间，我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又想起来，刚刚出门的时候，我看见母亲站在大厅里，身上还穿着那条草绿色的裙子。
她看见了我，皱着眉头向我走来：“Mars查遍了衣柜，也没找到合适的裙子，我……”
“您别找了，”我笑着说，“草绿色……很好看，很适合您。”
那双温柔的眼睛又亮了起来，“真的？”
“嗯，毕竟是我陪您挑选的，不是吗？您还在草绿色和墨绿色之间犹豫了很久呢。”我想了想，没错，是有这么一段记忆，在我脑海里。
“啊……”母亲似乎很开心，“原来你还记得啊。”